複雜:“……舅舅從沒有帶你玩耍過一次,就一下子老了……當然,當然應該讓旁人帶你……”盼盼看著有些傷感的謝石榴,心有些軟。
船鐘響。盼盼說道:“舅舅,那我走了。”謝石榴點點頭。“再見,舅舅。”盼盼向跳板走過去。
謝石榴突然內疚難忍,大聲叫道:“盼盼一一”
盼盼跑回來。謝石榴:“孩子,舅舅這輩子欠你們母女倆的地方太多太多,可是舅舅也不缺肝少肺,我這心窩裡真是很疼很疼你媽媽,很疼很疼你……”
盼盼默默地看著謝石榴,也挺難過:“舅舅,您怎麼啦了。”謝石榴激動得一下說不出話來,擺擺手,示意盼盼上船:“……路上,小心。”
盼盼睜大眼睛,直視著謝石榴:“但……舅舅,我從今往後,不敢全信你和媽媽講的話了。再見!”盼盼扭頭跑走。
汽笛響著。上了船,盼盼也沒回頭。她徑直扎進艙門。謝石榴雙手抓著柵欄,期盼著盼盼能出來看他一眼,但始終沒有。客輪離開碼頭,轉過船頭。
謝石榴無比遺憾地鬆開手,轉過身,無比沉重地走著……他突然惡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你這老狗!騙人還要騙多久!”謝石榴的背影顯得有些駝,走得很累很累……
懸崖峭壁上,根兒滿頭大汗地爬著。
她的揹簍已經裝得很滿,但還不甘心。看到一處陡壁上有一叢藥草,她努力去夠,腳底的石塊突然鬆動,根兒驚叫一聲滾摔下去……
賀子達的辦公室。
“問清了嗎?哪個班的?”門外有人喊“報告”,賀子達:“進來。”
一軍官大步跨入:“賀司令,警備區西側三百五十米的一家百貨大樓突然起火。”
賀子達對著手中的電話道:“不用講了,下班後等著,你帶我去找他。”賀放下電話,問,“什麼叫突然起火?”
軍官:“火勢來得不但突然,而且來得很快很猛,像是有人故意縱火!”
賀子達邊朝門外走,邊下達指示:“命令通訊營、警衛連、汽車排,以及機關所有能放下手頭工作的人,立即自帶救火工具趕赴現場!”
警備區大門洞開,救火的部隊跑步魚貫而出。賀子達提著桶走到門口,忽然發現對面海軍大院門前沒有任何動靜,覺得有些蹊蹺,他叫住剛才那個軍官:“你過來……火情最初是誰報告的?”
軍官:“有個人打電話,沒來得及報姓名就掛了機。但我在樓頂的觀察站看過了,情況屬實。”
“給我把警衛連留下!你也留下!”賀子達說完提著桶返回司令部大樓。賀登上樓頂,正準備用高倍望遠鏡觀察,那名軍官奔上來:“賀司令,東側大街拐角突然湧出許多群眾,正向我們警備區這邊衝過來!”
“狗東西,跟老子來聲東擊西這一套!”賀子達罵著奔下樓,並指示那名軍官,“已經來不及抽回部隊了,叫門衛把所有大、小門都關緊,不準放進一個人!”
鐵門剛剛關上,人流已衝至門口。
街角,“狂飆兵團”的大旗下,除了幾個指手劃腳的頭頭,再就是沒戴袖章的司馬童。
警備區作戰室。值班軍官報告:“‘狂飆’兵團開始打出的名義很冠冕堂皇,說是要抓那幾個搶槍的壞頭頭,為解放軍報仇,但現在已挑明是要我們交出那幾個被保護的省、市領導。”
“哼!”賀子達冷笑一聲,“他來晚一步!現在與救火的部隊能不能聯絡上?……算了,火也得救。命令一團立即乘車趕來!叫他們不要帶槍,只說是開會!”
海軍作戰室。
值班軍官:“‘狂飆’顯然是衝著被保護的那幾個省、市領導去的。”
“情報不那麼準嘛!”姜佑生同樣冷笑了一下:“人早就轉移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