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顧糖糖嗎?”
蘇禾驚訝:“出遠門?你要去哪啊?什麼時候再回來?”她很惶恐,“是不是因為我那件事?”
“不是。”許沐說:“有點事要處理,如果順利,辦完了就會回來。”
蘇禾將信將疑:“真的?”
“嗯。”
蘇禾放下心。
“我會幫你把糖糖養得健健康康,等你回來。”
許沐微微笑,轉頭看向趴在地上的糖糖,靜了一會兒,再受不了,起身離開。
蘇禾跟在她身後走出去,到了門口,突然開口,很低地,帶著愧疚和後悔,“許沐,對不起。”
許沐頭沒回,背對著她,一邊走一邊不在意地揮手。
像是在跟她告別,又像是在跟所有的過往道別。
——
許沐走了。
離開的那天,她誰都沒通知,走得悄無聲息。
她拖著當初在機場被弄混淆的那個小行李箱,穿著駝色大衣,黑色高跟鞋,臉上化著淡妝,整個人看上去氣色紅潤,精氣神十足。
小區門口的保安見了,熱情地跟她攀談:許小姐?要出遠門啊?
許沐淡淡地笑,點頭:是啊。
保安問:去哪玩啊?什麼時候回來呢?陸先生怎麼沒跟你一塊啊?
許沐笑容不變,平靜回答:他工作忙,就不去啦。
她坐上計程車,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建築和風景,心底一片冷清。
記憶似乎還停留在一年前,她剛從國外回來那會兒的場景,一個小行李箱,一個人,到如今離開,依然沒有任何變化。
彷彿這一年的光陰,就只是一眨眼的工夫。
看上去好像什麼都沒有變,但其實一切都變了。
計程車司機把她放在機場門口,許沐提著行李箱,站在路邊,回頭,在路邊的車海中,忽然產生錯覺,好似她不是要離開,而是回到了最開始的那天。
她拖著行李箱,坐上那輛車。
駕駛座上的人在後視鏡裡對她露出頑劣的笑,打趣她:“小姐,你上錯車了。”
那些記憶越來越遠,最後匯變成一個點,沉寂在心底最深處。
她想起他告訴自己的那些往事,想起那年漆黑的深巷,他英勇出手,把她從混亂的不堪中救下,想起去年冬天,在美麗的昆明,溫暖的陽光下,他伸手握住她的。
他說,你好。
我叫陸景琛。
時至今日,她終於相信,這世界存在的一切機緣巧合,也相信那不可言說的其妙緣份,就像是命中註定,兩個人要相遇,要相愛。
她很感激上天,在最後的這段時間,讓她與他重逢,賜予她這場美好的相遇,給她機會感受被愛與愛人的溫暖。
只是命運鋸齒早已有了註定,他們最後,還是要走向分離。
大廳裡響起提醒乘客登機的廣播,許沐收回思緒,拉起行李箱,一步一步,毫不眷戀地走向登機口。
她對自己說,沒什麼可遺憾,可後悔的。
她對空氣說,陸景琛,我們,就此,永遠道別吧。
——
而在她離開的第二天,遠在另一邊的景陽正在召開股東大會。
陸景琛主動卸任,擔下競標會上失掉的專案中的所有損失,眾人唏噓,有人勸他不必這樣做,一切還有挽回的餘地。
他的工作、領導能力有目共睹,自他接手公司以來,景陽的名氣日益壯大,身價大增,就連員工的福利也跟著上漲了。
可陸景琛只聽著,一直到最後沒人說話了,才開口,說他真不想再做下去了,他的志向從來都不在管理公司上,當初接手,也是迫於形勢,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