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急切地追出了主屋,站在屋門前,看著兒子媳婦推著孫子走出了別墅,他們是那般的親密無間,感情深厚沒有半點雜質。
看到霍東銘對藍若希的真心實情,誰都沒有辦法把霍啟明看成不負責任的男人,因為兒子那般的專情,父親怎麼會那般的不負責任?
章惠蘭的車剛好開了回來。
看到霍東銘一家三口,她停下了車,搖下了車窗,好像對他們說了什麼話,很快她又搖回了車窗,然後把車開進了別墅。
面對自己的妻子,兒子媳婦都會停下腳步,說幾句話,可對他,卻是另外一副態度。
霍啟明心裡感到極不是滋味。
可這一切不都是他咎由自取嗎?
是他先傷了他們的心,才讓他們對他從失望到絕望。
哪怕他現在知道錯了,可三十年的錯,哪是現在一句“我知道錯了”就能彌補的?
腳下再移,快步地向車庫走去,章惠蘭剛好下車,她還提著一隻袋子下車,袋子裡面裝著很多關於管理的書,提著挺重的。
“惠蘭,什麼東西,看上去很重的樣子,我幫你提吧。”霍啟明溫和地笑著,就想伸手蘀章惠蘭提袋子。
章惠蘭手一揮,格揮開他伸來的手,看都不看他一眼,淡冷地說著:“不必了,謝了。”然後就想越過他往裡走。
雖然江雪入獄了,可江雪瘋狂的報復,還是讓她感到害怕,幸好孫子沒事,孫子要是有事,她會掐死江雪的。三十年前搶走了她的老公,三十年後,竟然還想舀她的孫子開刀。
一切罪惡的源頭都是眼前這個男人。
看到他,她簡直不知道自己當年怎麼會那般瘋狂,那般死心塌地愛著他的。
此刻,她真的死了心,面對著他討好的笑臉,她除了厭惡之外,什麼情緒都沒有了。
視他如陌路,代表她對他的愛,斷了。
連痕跡都被她用力地抹去。
章惠蘭淡冷地想越過他。
“惠蘭。”霍啟明立即擋住她的去路,把她堵在他面前與車之間。
他一臉悔恨地看著章惠蘭,和霍東銘有三分相似的深邃眼眸此刻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光芒,有著的是乞求一般的討好,有著的是如海一般深的悔恨。
“我們能談談嗎?”
“我們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談的了,啟明,如果你不想讓我看不起你的,就請你讓開。”章惠蘭抬起了眼眸,曾經無法入霍啟明雙眼的臉,因為有了屬於自己的事業,而顯得自信滿滿,洋溢著一種少見的美,這種美霍啟明不是沒有見過,他從兒媳婦若希的臉上就看到過,他沒有想到,他也能從自己的妻子臉上看到。
在印象中,妻子就是一個一無所長的,如同寄生蟲一般的女人。
“惠蘭……”
霍啟明的聲音澀澀的。
“請你讓開。”
章惠蘭的眼神沉冷下來。
要不是看在老太太的份上,她連看到他都不想了。
江雪得到了她應得的下場,可這個罪魁禍首呢?他還好端端地站在她的面前,用著一副知錯的臉孔請求和她談談。還有什麼好談的?談回心轉意嗎?對不起,她給了他三十年的時間去回心轉意,已經是最大極限了,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麼的可悲,多麼的傻。
她覺得最應該受到懲罰的便是他。
江雪,其實也是受害者。
不過,一個手巴掌是拍不響的,他和江雪兩個,半斤八兩。
接收到章惠蘭沉冷陌生的眼神,霍啟明臉上的神色急劇轉變,他慢慢地錯開了身子,讓章惠蘭從自己的面前走過。
院落裡,靜悄悄的。
夕陽很美,如金光一般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