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
秋雷無法強留,只好送客。其實,秋雷不在乎許欽是否留下把酒論英雄,只要許欽能來一趟安樂酒店,便達到他的目的了,留不留不關緊要,爾後的毒計早些完成,豈不更好?
許欽帶了兩名家僕,三匹快馬己由店夥領至臺階下。右側,另有一匹渾身黑四蹄白的名駒烏雲蓋雪,那是秋雷的坐騎。
店夥送上韁繩,許欽接過韁,扭頭道:“老弟請留步,不敢勞駕遠送了。”
秋雷接過韁,笑道:“前輩不必客氣,請上馬。晚輩明晨便需啟程,無暇回拜,只好改日再趨府向令尊大人冷劍老前輩請安,今日理該恭送一程。請上馬。”
許欽不再客套,向送出店門的一群人頷首致意,方扳鞍上馬。秋雷也上了烏雲蓋雪,四匹馬穿鎮出官道外,向龍門方向小馳。許欽太大意,還不知大禍將至。
'奇'許欽一馬當先,秋雷在右首落後半乘,一面放馬小馳,一面向許欽道:“晚輩出道太晚,對武林逸事江湖傳聞所知有限。聽說前輩令尊就是少林門人,不知是真是假?”
'書'許欽搖搖頭,笑通:“家父不是少林門人,只不過與少林交情不薄而已。當年龍門喬家笑孟嘗文忠兄,在家父的鏢局任副局主;文忠兄是少林弟子,因此交情更深……”
'網'這時,已離開鎮口約有半里地,官道寬闊,兩側是排水深溝,田野中麥子已經收穫完畢,放眼望去,烈日下看不見人影。
許欽的語音未落,官道右面的深溝中,突然飛出三道銀虹,閃電似的射向坐雕鞍的秋雷,上射人下射馬。
接著,青影騰昇,咬牙切齒的小傢伙李玉衡挺劍衝出,狂風似的掠到。
許欽吃了一驚,叫道:“有話好說。”
秋雷單騎送客,用意是向安樂窩的人表示自己的誠意,其實他早安排了窩弓擒猛虎,準備了金鉤釣蛟龍,沿途他留了神,留意許欽是否派有暗中監視的朋友,深溝中銀虹出現,他已知有人潛伏行刺,算不了一回事,手抄腳挑,抓住了一把飛刀,踢飛了另一把。馬鞭鬼一抖,最後一把飛刀炸裂成碎片而飛。
他將接來的飛刀揚了揚,向衝來的李玉衡冷笑道:“你果然送死來了,怪!你怎麼只有一個人?”
話末完,人已下了雕鞍。
“老弟,且慢!”許欽大叫,飛躍下馬。
叫遲了些,銀虹一閃,飛刀已發快逾電射,向急衝而至的李玉衡射去。
許欽手中的馬鞭破空而飛,飛旋著跟著飛刀飛行。
在飛刀之後發鞭,十分危險,一不小心,不但無法將刀擊落,反而連刀帶鞭同時將前面的人擊倒。慢了追不上刀,快了失去準頭且有刀鞭同到的顧慮。許欽果然了得,馬鞭翻騰著破空而飛,剎那間便追上了飛刀,鞭梢一翻一搭,“得”一聲恰好擊中飛刀,刀鞭齊落,剛好墜落在李玉衡腳下。
秋雷怎肯放過李玉衡?一閃即至,馬鞭疾揮,“呆”一聲震開遞來的長劍,探身搶入,劈面就是一掌。
許欽也不慢,也恰好縱到,鐵拳急抄,勾住了秋雷的小臂,奇快絕倫。
仍然晚了些,“嚓”一聲輕響,秋雷的指尖掠過李玉衡的右胸肩,胸肌應指而裂,皮開肉綻的。
“住手!”許欽沉喝一聲,伸指輕敲李玉衡的手臂,長劍落地,他已插身在兩人的中間。
許欽的兩名親隨也到了,在左右分立,將秋雷和李玉衡隔開在兩端。
李玉衡一手按在左胸的創口上,踉蹌站穩失聲厲叫:“許前輩,想不到你與這惡毒畜生是同路人。”
“你是誰?”許欽訝然問。
“我,李玉衡……”
“哦!鷹爪李豪的公子。我不和你計較。秋老弟衝在下薄面,讓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