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與他一見如故,成了好朋友。
“我縱橫家自蘇秦張儀兩位先輩之後,漸漸勢衰,當今之世,更是在朝廷裡連一個前輩大臣也沒有……”主父偃頗為憂傷的感嘆道:“當今之計,只有另謀出路才是正道!”
這個道理,當主父偃在燕都薊城之時,就看很清楚了。
在薊城,他若報自己是縱橫家的學子,很少會有人留意,更別說看重了,但,若是報個法家或者儒家的出身,雖然不大可能立馬就被人重用,但至少能混一個食客的身份,不至於會被餓死!
“此次田叔開講,我欲過去旁聽,看看能否有機會被田叔老大人看重,登入門牆之內……”主父偃說著他心裡的想法,這一點都不可恥!
當今朝廷重臣,內史晁錯最初是怎麼混進官場的?
誰都知道晁錯當年是以儒家的身份混進去的!
這個事情瞞不了人的,因為晁錯裡的第一個正式官職是《尚書》博士。
既然法家都能玩一個曲線救國,那麼縱橫家有樣學樣,也是可以的!
主父偃無疑是個聰明人,他來到長安雖然時間不過兩三天,但他已經敏銳的感知到了,考舉跟他沒太大的關係。
不過十個名額,主父偃覺得,可能現在就已經被長安的貴族們所瓜分了!
就算沒有,主父偃也沒信心跟一群頂著徹侯之後的貴族子弟去競爭。
與其費盡心思,最後卻一無所獲,倒不如退而求其次,尋找一條更適合他的出路。
毫無疑問,田叔開講的事情,為他提供了一個新的可能。
田叔乃是天下聞名的忠義大臣,若能入他的眼,混個弟子一類的名頭,將來最不濟也應該能混個某郡主簿從事一類的地位。
主父偃卻不知道,坐在他對面的那個表面光鮮的同伴,此時心裡面也很不好受。
周意是自己人知自家事。
沒錯,他的祖父乃是赫赫有名的汾陰悼候做過高皇帝的御史大夫,是開國名臣之中的一員。
但,那早就是老黃曆了!
自從他的祖父大人因為趙隱王劉如意被呂后毒死之後,就拒絕再朝長安。
汾陰候的封爵傳到他父親的時候,因為犯法,而被廷尉剝奪了封號,如今,他的家族只能算是勉強仰仗著先人的遺澤,苟延殘喘而已。
倘若在他這一代還找不到出路,搭上皇室的關係的話,那麼顯而易見的,汾陰周氏就要徹底泯然眾人了。
本來,這次的考舉是個機會,若能透過考舉,跟皇室重新建立聯絡,那麼,重塑周家的家聲和過的興盛還是有可能的。
只是……
周意知道自己有多少斤兩,論才幹、論學問、論機變跟口才,他都是遠遠不如坐在對面的那位主父偃。
連主父偃都自付沒信心透過考舉,只能另謀出路,周意覺得他的機會也不大。
汾陰候之後,在關東的鄉下,或許能嚇唬到不少農民。
但在這長安,真是一點作用沒有!
特別是周意昨天聽說,連瓚候蕭何的第四代子侄都有人要參與考舉後,頓時就覺得,自己全無希望了。
就算皇室想照顧貴族,那也肯定是優先照顧瓚候、留候這等為國家社稷立下不朽功勳的名門!
想到此處,周意也道:“主父兄,不如明日你我一同前去聽講如何?”周意嘆了一聲道:“鄙人家族還是有些薄面的,屆時或能被田叔接見……”
但也就只能這樣了。
漢家開國功臣,被封為徹侯的有一百餘人。
但是到今天,依舊能儲存著徹侯的爵位,安穩的坐在位置上的徹侯,已經只剩下六十多個了。
其他的要嘛是像他周家一樣,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