違逆?”
話語中卻多少是有些不滿此事的。
這個事情,在袁盎看來真是純屬胡鬧!
諡法制度是嚴肅的政治制度。
自古以來,向來就是臣議君,子議父。
今上靠著強權。按著大臣,強行透過,所以。在上廟號的時候,大臣們自然也就要出口氣了。所以就挑了個不在傳統制度中的仁字給先帝當廟號,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什麼叫仁?
那就見仁見智了!
只是。那個諡號就沒辦法了。
而且先帝也確實稱得上由義而濟,布義行剛。
所以,先帝的這個漢仁宗孝景皇帝的尊號,在經過將近一個月的扯皮和各種鬥爭,合縱連橫後,磕磕碰碰的在朝議上透過,制詔宣佈天下了。
反倒是那道‘永不加賦’的詔命。
現在,已經是傳播到整個漢室疆域之內了。
甚至於,朝廷的傳詔使者還沒到某郡,某郡的百姓,就已經自發的到處張貼那詔書的內容了。
“哎,陛下要是不那麼胡鬧就是個完美天子了!”袁盎嘆著氣在心裡想著。
對袁盎來說,今上仁厚愛民,確實值得表揚。
但偏偏有時候,就愛胡攪蠻纏!
然而,正所謂屁股決定腦袋。
朝臣中的傳統老臣,對新天子強行給自己老爹上尊號,立廟的行為,大加指責,多有不認同。
但,周亞夫這些武將眼裡。
這個廟號和尊號,卻是上的太好了!
先帝在位不過四年,主要的功績是兩樁。
一是減免田稅,休養生息,二是平定吳楚。
現在,先帝上了尊號,立了廟,那就間接的承認,他們這些在前方打生打死的將軍和士兵,都立下了大功。
按照制度,封賞肯定少不了!
周亞夫雖然不愛財。
但作為一個軍方領袖,他知道,必須給自己的部下謀取利益。
是以,他面朝弋陽的帝陵方向拱手道:“孝景皇帝佈德行武,澤被天下,四海之中,**之內,照之以日月,經之以星辰,要之以太歲,芸芸眾生,誰人不曾受其雨露恩澤,私以為,仁字遠不能述先帝之德,倘彼時某在朝中,必據理力爭,聖宗雖然可能勉強了些,但德、康二字,先帝還是當得起的!”
袁盎聽了目瞪口呆。
綏柔士民曰德,諫諍不威曰德,淵源流通曰康,合民安樂曰康。
這兩個字,先帝一個只做了四年皇帝的天子,能配得上?
他終究只是個文官,哪裡知道武將的心思?
對武人來說,支援他們擴軍備戰,多給軍費的就是好天子!
以此標準,先帝,真真是個百年難遇的好天子!
即使周亞夫也不例外!
袁盎見此情況,也不得不連忙轉移話題,道:“前些時日,陛下再下一詔,詔曰:朕聞,昔者子貢贖人,而仲尼貶之,子路救溺得牛而仲尼褒之!此等古賢之義。朕甚嘉之,其令——即日起。郡國貴族勳臣之中,凡有漢民之奴。五算,夷狄非漢之奴,一算!”
袁盎說著看向周亞夫問道:“相國對此有何意見?”
袁盎詢問周亞夫在這個問題上的看法,其實主要就是想轉移話題。
他可不想跟周亞夫這個他在朝廷裡最大的靠山兼盟友為了一個意識形態上的問題鬧僵了。
他真要是那麼死板的頑固分子的話,那他也就不會去安撫其他激進分子,用一個仁宗來和稀泥了。
對袁盎這種現實主義者來說,意識形態什麼的,能爭則爭,不能爭。還是該幹嘛幹嘛。
至於他現在問的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