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瓦全的眼神,讓她的心沒由來的觸動了一下,便情不自禁的下了車,朝著人群走去。
“朝雲姑娘,律公子家財萬貫,又生的相貌堂堂,肯出了那麼一大筆銀子梳弄姑娘,姑娘何不就從了他,媽媽也歡喜,姑娘自己也能少吃些苦頭?”
一個婆子在一邊苦口婆心的勸和著。
扒著樹的女孩兒抬起眼,對著說話的婆子狠狠的啐了一口,哭罵道:“老虔婆,歇了你們這份兒腌臢的心思吧,我就是一頭撞死在這兒,也斷不會給人玷汙的。”
鴇兒聽了,大怒道:“小娼婦,白眼兒狼,老孃養了你三年,錦繡堆裡供著,大魚大肉的養著,重話也不曾說過你一句,大氣兒也不曾呵過你一口,如今你翅膀硬了,就這般回報老孃?識相的,趁早回心轉意,好多著呢,若是再敢執迷不悟,老孃便把你賣到下等窯子裡去,讓你遭千人騎、萬人跨,看你能如何?”
“不知媽媽打算把這位姑娘賣多少錢呢?”
人群外,一個看熱鬧的少女閒閒的開了口。
鴇兒愕然,沒想到一個好人家的女兒,會攙和到這種亂七八糟的事兒裡來。便怔怔的說:“姑娘是什麼意思?”
采薇說:“媽媽剛剛不是說要賣掉這位姑娘嗎?開個價吧,我買。”
“你?”
王九媽打量了一下采薇,見著采薇穿著普通的棉布襖子,身上連一件首飾都沒有,一看就是個沒錢的,遂撇撇嘴,冷笑道:“小姑娘,馬桶也該有兩隻耳朵的,我家朝雲是什麼身價,你自該知曉,就憑你,慢說買下我的朝雲,就是買我這兒三等的姑娘,只怕也是不能夠呢!”
“放屁!”
聽到主子被辱,柱兒的火蹭的一下竄出來,上前一步,指著鴇兒的鼻子罵道:“老豬狗,你休要狗眼看人低,我家主子乃是八福酒樓的大東家,別說買你一個姑娘,就是把你整個窯子買下來,也是綽綽有餘的。”
“柱兒,退下!”
采薇低喝一聲,把柱兒喝退了,她已經過了血氣方剛的年紀,不會因為鴇兒一句無理的話就失了分寸,耽擱了正事兒。
“媽媽,我誠心要買這位姑娘,你開個價吧!”采薇又說了一遍。
鴇兒聽聞采薇是八福酒樓的大東家,又見她態度認真,不像是在消遣她,語氣客氣起來,但仍是不改初衷:“姑娘,我勸你還是歇了這份兒心思吧,朝雲是律公子看中的人,就算你手裡有八福酒樓,也爭不過律公子呀?”
采薇笑問:“敢問媽媽,律公子是何方聖神?值得媽媽這樣敬畏?”
鴇兒道:“姑娘即在這鎮上做買賣,如何連咱鎮上‘鴻運賭場’、‘鴻運米行’、和‘鴻運酒樓’的少東家都不知道?”
鴇兒只說了其一,還沒說出律公子更大的底牌來,人家律公子,可是安老夫人唯一的侄兒!
采薇若有所思:“如此說來,只要這位律公子吐口,媽媽便可把朝雲姑娘賣給我嗎?”
王四媽道:“只要價錢合適,自然可以。”
“好,那咱們就算是說定了!”
采薇說完,走到樹下,見朝雲還死死的攀在那棵樹上,由於剛剛被拉扯的厲害,她纖細的十指已經被樹皮磨出血跡,瑩潤如貝的指甲也劈了好幾個,汩汩的流出殷紅的血來。
果然是個剛烈有性格的,采薇心中暗暗讚了一句。
“朝雲姑娘,我是八福酒樓的穆采薇,我已決定贖你出來,你放心,多則七日,少則三日,我定讓那位律公子吐口,定能救你出去。”
朝雲聽了,抬起淚跡斑斑的臉,那張美麗脫俗的臉上,起先是半信半疑,眼前的女孩兒,不過十二三歲的模樣,穿著也很尋常,但那雙清澈如溪的眸子,卻莫名的讓她感到心安,彷彿徘徊了幾世的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