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不敢多嘴,他打著哈哈說:“這個嘛,小的也不清楚,您還是問我們少夫人吧!”
說著,開啟了正屋的簾子,把劉喜請了進去。
屋裡,建安侯夫人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勸著湘雲,從打湘雲搬到這兒來,武夫人便日日來聒噪她,軟硬兼施,非逼著她回理國公府不可,湘雲被纏得不勝其煩,但是,憑母親罵也好、哭也好,掰著指頭苦口婆心的勸也好,湘雲就是不肯答應,她鐵了心的要跟莫子離一道兩斷,別說是孃的幾滴眼淚,就是這會兒拿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不會答應的。
有一次,武夫人把她逼急了,湘雲便拿出剪子,“咔嚓”一下剪掉了一大綹頭髮,說再逼她她就做到尼姑庵做姑子去。武夫人見湘雲態度堅決,也不敢強逼,只好借陪伴她的藉口,日日過來苦勸,就盼著她能回心轉意,繼續回理國公府去做那個少夫人。
劉喜來後,武夫人以為皇后娘娘有什麼懿旨要宣,急忙帶著人迴避了。
劉喜上前,向湘雲問了好,又暗自打量了湘雲一眼,幾日不見,湘雲清減了不少,上次見她時,還是一副活力四射的樣子,像個女鬥士似的批鬥司徒掌櫃,聽聞有人誹謗她,拎起個酒瓶子就要衝過去打……
可這會兒,她卻像一個真正的內宅婦人似的,少言寡語,斂著眉眼,說話的時候都帶著一股憂鬱之色。
劉喜拿出火鍋店的購房合同和他設計的裝修圖紙,對湘雲說:“少夫人,皇后讓我來給少夫人看看這些東西,若是少夫人沒什麼意見的話,你們的火鍋店兒就照著圖紙的樣子裝修了,應該很快就可以開業了。”
翠紋接過劉喜手裡的東西遞給了湘雲,湘雲仔細的看了看,說:“很好,我很滿意,只是眼下在為奶孃守靈,不便於打理這些事兒,勞煩公公回去跟皇后娘娘說一聲,這段時間麻煩她了,店裡先讓她照應著,等我守完了孝再幫她分憂。”
劉喜知道采薇對湘雲姐妹情深,自然不會為這麼點兒事兒放在心上,便笑道:“少夫人客氣了,這點兒事都是雜家再打理,原算不得什麼的,若是娘娘知到少夫人的事兒,一定會親自來探望您的,只是事已至此,還請少夫人節哀!”
提及了‘節哀’二字,一下子觸動了湘雲柔腸,她癟了癟嘴,憂傷的說:“奶孃要是病死的、老死的,也就罷了,可她偏是這麼個死法,你讓我怎麼節哀呢?”說完,淚珠子已經滾滾落下。
劉喜試探著說:“雜家這些日子一直忙著找火鍋店的事兒,未曾留意少夫人府上的事兒,不知可否冒昧的問上一句,謝嬤嬤她到底是怎麼死的?”
湘雲知道劉喜是采薇的心腹之人,沒有對他隱瞞,一邊說一邊哭,把事情的經過斷斷續續的告訴了他。
聽聞了謝嬤嬤的死因,劉喜的心情很是沉重。雖然他只見過謝嬤嬤一次,但他永遠不會忘記謝嬤嬤為了湘雲拼老命跟那群無賴打架的場景,當時她那副拼命護犢子的壯舉深深的震撼了他,那時的謝嬤嬤,就是一個紅了眼的母親,在拼著自己全部的力量維護自己受委屈的孩子,哪怕知道打不過人家也要去跟他們打,這樣一位貼心的嬤嬤,竟被活活的打死了,就是他這種有兩世經歷的大男人都難以接受,何況是湘雲這種脆弱的閨閣女子,難怪她會傷心離家!
…。
從莊子出來後,劉喜被湘雲的傷心所感染,想到了自己前世的萬眾矚目和風雲叱詫,又想到了穿越到這具殘疾的身子上,連做男人最基本的事兒都做不了,不覺神色懨懨、心情極差,理國公府的韓管家將他面露不悅之色,不敢擅自搭話,只默默的陪著他,回到京城,路過穆記參行時,韓管家忍不住說了一句:“公公,穆記參行到了,您還去不去跟那掌櫃的喝酒了?”
“去,去呀,幹嘛不去呢!”
劉喜正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