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再見父母,更沒有機會在出宮,只能躲在深宮的某個角落中,漸漸的枯萎、老去。
“臣女參…。”
沒等她俯下身去,采薇已經搶先一步抓住了她的手,笑道:“本宮是微服出來的,寧小姐不用客氣。”
寧淮秀站起身,看了看采薇的身後,見她只帶了孟懷安一個出來,不由得擔憂的說:“娘娘微服出來,怎麼不多帶幾個人?至少也要把喚秋姑娘帶上啊,這裡人多雜亂,萬一混進了刺客亂黨,傷了娘娘的鳳體可怎生是好?”
采薇笑了笑,略顯狂妄的說:“若是區區刺客亂黨之流也能傷到本宮,本宮早就沒命做這個皇后了,放心吧,普天之下,能傷到本宮的人還沒有幾個呢!”
正說著,樓下忽然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大膽的閹賊,我孫兒乃是皇上御筆欽點的輔國公府世子,你這閹賊不過是個奴才,怎敢仗劍傷人?”
采薇一聽,頓時皺起了眉頭,向身後的孟懷安使了個眼色,孟懷安會意,趕緊下去幫劉喜解圍了。
“寧小姐去忙吧,本宮只是出來透透氣,該回去了!”采薇本來想跟寧小姐說會兒話的,但因惦記著劉喜,便打發了她,又回到包廂裡去觀望了。
比武已經結束了,劉喜本來準備了兩出戏,想在比武結束後請大家觀看的,沒成想沒等他下臺,輔國公府的老夫人便氣勢洶洶的從樓上走了下來,惡語相向,一副要撕了他的樣子。
他平靜的看著怒不可遏的老夫人,淡聲說:“老夫人年紀大了,嘴上還是留點兒德的好,免得被神明見到了,早早的把您給招了去!”
這句不帶髒字的罵人話,一下子把景老夫人氣得半死,她本來急著去看孫子的,聽了他的話後,竟忘記了走路,站在地上撫著胸口,指著劉喜,難以置通道:“你…。你說什麼?你怎敢對我如此無禮?”
劉喜不動聲色的說:“為老不尊,又怎能指望別人尊你、敬你!”
輔國公老夫人高高在上了一輩子,一直被人捧著、敬著,當做老太君供奉,從沒受過這麼大的委屈,今兒當著眾人的面被打了臉,老夫人又氣又羞,幾乎氣死。
輔國公見母親生氣了,不由得沉下臉來,對劉喜道:“劉公公,請慎言!”
劉喜毫不含糊的說:“國公爺還是先管住自家人的嘴,再來管別人吧,人必自辱而人辱之,劉喜還是那句話,我從不仗勢欺人,也絕不許別人無端欺我!”
老夫人被劉喜氣壞了,見劉喜連輔國公的面子都不給,口不擇言的罵道:“呸!你不過是個沒根兒的奴才、賤人,有什麼資格跟我們平起平坐?你也算是人嗎?”
“太監也是人,也是人生出來的,也說人話,吃人飯。”
劉喜平靜的說著,臉上瞧不出什麼情緒:“看不起太監的人,就拿出本事來,別敗在太監的手裡,要是連太監都比不過,豈不是連人都不要做了?”
這句含沙射影的話,在座的誰都聽得出來,是在嘲笑景世子連太監都不如,不配做人。
短短的時間裡,劉喜先是傷了景世子,又怒罵了景老夫人,嘲諷了輔國公,算得上是把輔國公府的幾個重要人物都得罪遍了。
景老夫人跋扈慣了,今兒怕孫子吃虧,特意多帶了許多下人進來,見兒子孫子和她都被劉喜當眾打了臉,她咽不下這口氣,便中氣十足的大喝一聲,喚出帶來的家中下人,命他們都去打劉喜,往死裡打。
老夫人在家時一向說一不二,她一聲令下,那些跟進來的下人立刻擼起袖子,與往臺上去打人。
臺下的觀眾都是朝上的大員臣子,也有許多大臣家的公子哥們,大家見要打起來了,急忙起身相勸。
“老夫人息怒,您是堂堂的二品夫人,何必跟一個太監一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