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打一頓出去,也就清靜了……”
也有人說:“是呀,其實,也不全怪奴才生事,說起來尊府那位庶小姐也不是個省事的,明知道今兒是您的好日子,卻偏跑來鬧,難怪下人們不待見她……”
大家議論紛紛,無非是替朝慶長公主開脫,把不是推到了那個庶女的頭上。
朝慶長公主被大家勸慰了一番,面色漸漸的才好轉起來,她轉向我,歉意的笑了笑,說:“真是對不住的很,讓穆公子看到我們的家醜了,還望穆公子不要見笑才好。”
我淺笑說:“無妨,長公主請便,不要多心我才是。”
雖說得輕巧,但其實我的心裡是很瞧不上這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婦人家爭鬥的把戲的,我家就從來沒有這些事兒,因為我爹就只有我娘一個女人,我的姐夫們也都只有我姐姐一個妻子,妹夫也是,所以我們一大家子人都一心一意的過日子,和和美美的,從來沒出過這些破事兒!
晚上,我用過晚飯,在燈下看了一會兒書,提筆寫了一封家書。
算起來,我離家已經五六個月了,不知家裡現在怎樣了,爹孃會不會為我的出走生氣,要是氣到他們二老,就是我的罪過了;還有長姐,聽說姐夫把朝堂上的事兒都交給瑾兒了,打算帶著長姐死出去遊山玩水,也不曉得走了沒有,去哪了?玩兒的開不開心?小妹的身孕現在也已經有七八個月了,不知胎像安否?肚子裡的是小外甥還是小外甥女兒……
正凝神寫著,外面忽然傳來一陣低促的敲門聲。
“誰?”
被董琦派來服侍我的小廝董寶應了一聲,前去開門。
門開了,月光下,卻見一道清瘦的身影急匆匆的閃過外面的月亮門,向外面去了。
“誰,誰呀?”董寶叫著,追了出去。我低頭一邊寫著信,一邊冷聲說:“進來吧。”
話音剛落。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聲音走了進來,那人一進屋子,便關上了門,順便兒將門插上了。
我撂下筆,抬起頭淡聲說:“姑娘雖然不是嫡出的小姐,可一個女兒家夤夜貿然闖進男人的屋子,還插了門,你就不怕傳出去會有損你的閨譽嗎?”
斗篷下的女子抬起頭,緩緩的將頭上的帽兜放下,一張清冷的臉蛋兒上露出了決絕的神色,盯著我的眼睛冷靜的說:“閨譽是那些養在深閨裡的千金小姐們看重的,我和弟弟乳孃如今連性命都快要保不住了,又哪有心情去講究那些?”
她的這些話說得夠實在,我也認同她的想法,倘若這會兒她還顧著名節清譽,只管呆在深閨裡的話,真個就只有坐以待斃了。
今兒白天她被丫頭婆子們拖走的時候,曾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我便知她會來找我的,大概是知道我的身份可以壓住她的嫡母,想讓我出手幫她吧。
所以,我一直在一邊寫信一邊等她。
不過,等歸等,我卻不會插手別人家的家事,雖然她的處境很不好,但像她一樣可憐的人多了去了,我不是那種慈悲心腸的人,不會為不相干的人去得罪人的。
“看起來,三小姐的處境不大妙啊,不過,不知您來找我作甚呢?莫非你以為我會幫你嗎?”我端起案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語氣很是淡漠。
三姑娘笑了笑,說:“你我素昧平生,說起來你還是跟董琦他們更親近一些呢,我有怎麼指望你來幫我?這點自知之明,小女子還是有的。”
我挑了挑眉,道:“那我就不懂了?既不是來求助的,那三小姐今日此來到底有何貴幹?”
正說著,外面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原來是董寶回來了,那小廝一邊走一邊嘀咕:“是哪個促狹鬼鬧騰的,敲了門人又跑了,等明兒回了爺,把他翻出來,定敲斷他的狗腿……”
三姑娘聽到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