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不對,可又不是什麼罪大惡極的事兒,你又何必這麼生氣不饒人呢?”
杜氏不瞭解女兒這段時間煩躁的原因,還只道是她要做皇后了,便提前拿出做皇后的威儀來震懾家人呢,所以心裡感到很不痛快。
其實,采薇現在只是婚前綜合症在作怪,換做以往,她一定會含蓄的提點採蓮,會說一些比如:官宦之家的後宅爭鬥之事;或者說一些關於勳貴之家的門第觀念什麼的。
但是,對她來說現在是非常時期,她的情緒很不穩定,還哪有心情去點撥她、勸告她?沒直接諷刺她是自不量力、異想天開,已經是格外開恩了。
采薇冷笑一聲,“她懷春我可以不管,但她在我眼皮子底下耍心機就是罪大惡極,每日裡在咱們家晃盪,想借機尋找出頭兒的機會;又繡幾個豔俗的荷包,就想入勳貴世家夫人們的眼,打量著我猜不出她齷齪的心思呢,這些下三濫的手段,真真是讓人噁心!”
采薇越說越激動,臉都氣紅了。
杜氏見她情緒激憤,言辭激烈,便嘆了口氣,說:“哎,不是每個人都有你跟菲兒的好運氣,一個村裡出來的姐妹,你們兩個飛上了枝頭當了鳳凰,她肖想一下也是情有可原的,算了,你也別生氣了,眼瞅著後天就要大婚冊封了,氣壞了身子可怎麼好?娘不說了就是。”
說罷,嘆息著,扶了劉嫂子的手去了。
走出門外,杜氏悄悄的問喚秋,“你小姐這兩天一直這麼火兒大嗎?”
喚秋抿了抿嘴,輕輕的點了下頭。
劉嫂子小聲嘀咕說:“夫人,這幾天小姐很反常,動輒就發老的的一頓火兒,要我說啊,咱們小姐是不是遇到什麼髒東西了?要不要找個法師來家裡看看?”
杜氏輕聲嘆道:“哎,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呢?這丫頭從來不這樣刻薄的啊…。”
主僕兩個一邊兒說著,一邊兒漸漸的遠去了,采薇乃是習武之人,耳聰目明,她們的話她自然聽到了,震驚之餘,又不禁懊喪的想到,自己已經反常到被人誤認為中邪了嗎?
雖
雖然知道自己反常,也知道自己現在招人厭惡,可她還是沒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不管怎麼調節,心中就是沒法樂呵……
晚間,她坐在妝臺前,映著昏黃的燈光,怔怔的瞧著鏡子裡的人。
鏡子裡的人比從前憔悴多了,眼眸黯淡無光,臉頰蒼白無血色,就連喘氣,都是有氣無力的。
喚秋在給她篦著頭髮,這些日子她常睡不好覺,每天都得篦上百十遍的頭髮,讓頭皮的血液得到充分的迴圈,才能勉強睡得著。
主僕倆正靜靜的相對著,門簾兒忽然一挑,南宮逸負著手踱進來了。
喚秋屈了屈膝,低眉順眼兒的叫了聲:“主子!”
“下去吧!”
南宮逸接過她手中的篦子,揮了揮手,喚秋悄悄的退下了。
鏡子裡,南宮逸望著憔悴的少女,忍不住憐愛的俯下身去,輕輕的吻了她的額頭一下。
“好端端的,這是怎麼了?”
采薇動了一下,勉強的扯了扯嘴唇,羅出一個慘絕人寰的笑意:“我沒事兒,倒是你,後兒就登基了,今兒還來做什麼?”
南宮逸抬起手臂,修長的手指握著篦子幫她篦著頭髮,嘴裡說:“聽說岳母在給娘子尋驅邪的法師?出了這麼大的事兒,為夫能不來嗎?”
采薇揉了揉太陽,疲憊的說:“沒有的事,是我最近情緒不大穩定,娘太過緊張了!”
“為什麼情緒不穩定?”
“……”采薇不肯回答,心中卻忽然生出幾分傷感,她默默的看了鏡中人一會兒,忽然斂下眸子,眼睛溼潤了……
“哎,你這小沒良心的,總是信不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