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閣的女兒,床上竟藏了一個沒穿衣服的裸男,不把她浸豬籠才怪呢!再或者,被娘給看到了……
蒼天,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南宮逸這一覺似乎睡了很長的時間,但睡得並不踏實,他還記得,在自己昏迷前,曾見到過那隻白毛虎,那隻虎張牙舞爪的去撕咬太子派來的人,後來,他就暈過去了,他的侍衛如何?李老如何?他統統都不得而知了……
之後,他在迷迷糊糊中,感到自己去了一個溫暖如春的地方,那裡有淡淡的草藥香,有人給他擦身子、縫傷口,還餵了他幾匙兒清甜可口的果汁,那味道,很甜美,他覺得那裡一定是天堂!
長長的睫毛扇動了幾下,他艱難的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張陌生的床帳。
彼時,天尚未亮,床帳的顏色樣式看不清楚,但卻能聞到那床榻上的淡淡的清香,不同於薰香和女人的脂粉香,但卻要比那兩種香味兒好聞無數倍!
“這是哪?”
他低沉的開口,這時才發現自己的嗓子竟然有些啞,裡面幹得厲害。
“哦,你醒了?”
聽到床上的聲音,穆采薇刷的拉開帳幔,迫不及待追問:“你現在感覺如何?能走嗎?”
南宮逸苦笑,果然是這個丫頭,在昏迷前見到那隻白毛虎的一刻,他便立刻想到了她,想到了那天在山上,她和白毛虎一起奔跑的畫面……
“是你……是你救了我?”
他的聲音有點虛弱,但浮在唇邊的那抹笑意,依舊是帶著幾分魅惑。
采薇一揮手打斷了他:“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現在能不能走?”
南宮逸皺了皺眉,他現在連說話都費勁兒,更何況是走?
“不能!”
他回答得斬釘截鐵,毫不拖泥帶水。
“啊啊啊——”
聽到他的回答,穆采薇高舉雙臂,青面獠牙的瞪視著他:“混蛋,你特麼害死我了!”
“呵——”
南宮逸被她誇張的表情給逗笑了,剛想開懷大笑,卻扯到了傷口,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止住了唇邊的笑意,隱聲道:“我渴了,去給我倒茶。”
“什麼?你特麼再給我說一遍?”
采薇難以置信的瞪著那男人,磨刀霍霍。
這個殺千刀的,還真是搞不清狀況,都把她給害慘了,還敢大言不慚的指使她,信不信她一根手指頭,就能戳死他!
“我說,去給——唔……”
一股好聞的淡香襲來,男人的嘴巴被捂住了,只見女孩兒睚眥欲裂,掩著他的嘴巴低吼著:“你找死嗎?喊那麼大聲,吵醒了人怎麼辦?”
被捂住嘴的男人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像撲扇著的蝴蝶翅膀,下意識的看向兩個人之間的親密動作。
采薇這才覺察到不對來,剛剛怕他吵醒家人,忙著來捂他的嘴,卻忘記了他還沒穿衣服這事兒,就急著撲了過來。
現在,兩個人之間相距僅幾厘米,縱然天還沒大亮,但黎明前的第一縷曙光,已經透過窗紙斑駁的投射進來,男人的身體就那樣坦然的躺在那裡,像一尊羅馬神話裡的雕像,完美、勻稱。
倏的,她像被燙到了一樣,猛的拿開自己的手,幾步退到數尺遠的地方,壓著嗓子低吼:“這裡是我的閨房,女兒家的閨房,你懂嗎?我娘,我家人都不知道我把你藏在這裡,所以……”
“所以,我輕易不會聲張……”
男人出聲打斷了她!
……
采薇噎住了,輕易不會聲張,證明他還是有可能會聲張的,她現在終於可以體會到東郭先生和農夫的心情了,被自己所救的人威脅,迫害,那種欲哭無淚的感覺,大抵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