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的手藝乃是京城一絕,會不會像有些手藝人那樣,不肯將手藝輕易外傳給別人呢?
沒想到采薇聽了他的話,頓時喜出望外,想都沒想的就一口答應了下來,還承諾,每月要給她們十兩銀子作為酬謝!
張鏢頭開始時奮力推辭,但見采薇執意如此,再者,他也知道大小姐不差這十兩銀子,若他們不收,大小姐會過意不去,所以推辭了幾句,就答應了。
趕到城裡,已是正午時分,采薇率先回了家,打算把房棄和地契給娘和弟弟妹妹們看看,也讓他們跟著樂呵樂呵。
回到國公府,進入西院,路過一座名為芳菲館的小院時,忽然聽到裡面傳出一陣嗚嗚咽咽的哭聲,夾雜著一個男人的怒吼聲:“還讓不讓人活了,我去找他們評理去。”
緊接著,房門“砰”的被撞開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一瘸一拐的走出來,後面緊緊的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和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兒。
采薇見了,忙閃身躲到芳菲館門口的一棵梨樹後面,唯恐他們有什麼事兒被自己撞見了,招惹事端。
就聽那四十多歲的婦人哭道:“孽障!你這是要去找誰?這兒是能講理的地方嗎?別去了理沒講成,倒添了一頓毒打,咱們往後的日子就更難過了。”
那男子怒吼道:“再難過還能比現在更難過嗎?我好端端的一個人,被生生的弄瘸了,出不得仕,每日只能像個丫頭似的蹲在家裡無所事事;娘被他們害得全身是病,每天吃藥,成了十足藥罐子了;好容易妹妹還算周全本指望妹妹能找了好人家,安樂的過一輩子,這會子偏被他們許給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做繼室!”
“娘總是告訴我們忍忍忍,不要招惹了他們,可我們忍到今天,他們非但沒有收斂,反倒越發的苦苦相逼,不逼死我們再不罷休,難不成我們真的一直這樣默不作聲的忍下去,任他們宰割,任由妹妹嫁給那老頭子為繼室嗎?”
那婦人滯了一下,悽慘道:“你妹妹雖然是嫁給六十多歲的老頭子做繼室,可總好過當初的美娘,被許給七十多歲的老頭子做偏房的好,這都是她命裡招的,怨不得人,咱們還是認命吧!”
“不,娘,我不認命!”
十幾歲的少女哭喊起來:“我死都不嫁給那老畜生,要是你們再逼我,我就學美娘姐姐,私逃出去,要麼就一條繩子吊了脖子,反正我就是不嫁,誰做主給我訂的婚,就讓誰去嫁,我死都不嫁的。。。。。。”
那婦人慌的一把捂住了女孩兒的嘴,低聲道:“祖宗,你小聲著些,當心被人聽了去,又要招亂子。還有,快歇了你那份兒學美孃的心思,你沒見美娘跑到那十幾年,梅姨娘受的磋磨嗎?難不成你想讓你哥哥嫂子,侄子侄女兒和娘受那份苦楚?”
女孩兒聽了,哭得越發悽慘。
男人見狀,怒氣更盛了,一瘸一拐的往院子外面走,婦人忙放了女孩,撲過來死命的拉住男子,一邊兒朝屋裡喊:“青璃,快出來幫我拉住他啊!”
喊聲過後,門簾響動,一個臉色蠟黃的女子出現在屋門口,男子見了,滿身的火氣頓時彌散盡去,他疾步折了回去,對那女人嗔道:“你坐著月子呢,怎好隨便出來,快回去,當心被風撲著了……”
嘴裡說著,小心的扶住了那女子,進屋去了。
院子裡的婦人看了看哭得淚人兒似的女兒,嘆道:“月娘,咱們回去吧……”
娘倆也進屋去了,采薇從樹後轉了出來,臉色很難看,這個瘸男子,想必就是國公爺僅存的兩位庶子之一了,那個女孩兒是他的妹妹,正要被送去聯姻,聯姻的物件還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耄耋老人,想想都噁心的慌,那個婦人定是國公爺的妾侍了。
采薇曾聽外祖母說過,老夫人王氏一生善嫉,國公爺的妾侍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