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是宋則之的媽媽?
曲夏月震驚之餘,趕緊讓開身體。
許時念雖然不知道殷宛素的來意,不過見招拆招吧,她撐著坐起來。
殷宛素看上去很年輕,不過又有著沉澱了歲月的睿智沉穩。
一襲旗袍將她的氣質勾勒得無比高貴典雅,周遭的一切都自動黯然失色。
曲夏月主動出了病房,輕輕地帶上了門。
「初次見面,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希望你別見怪。」殷宛素淡淡地一笑。
「夫人有話不如直說。」許時念不卑不亢地開口。
以她們這種彆扭的關係,還是長話短說好,不然徒添尷尬。
「我首先想要謝謝你,沒有你的話,恐怕則之根本不會回來。」
聽著這話,許時念心裡一陣不舒坦。
這個地方到底是對宋則之做了什麼,才讓他這般不願再踏足。
殷宛素的目光有些悠遠,像是回憶起了過去的點滴歲月,「我們一直以為他在那場山體滑坡中……」
她欲言又止的話讓許時念蹙緊了眉頭,什麼意思?
是以為宋則之死了?
還有什麼山體滑坡?是因為這,所以宋則之才會奄奄一息在河邊被人所救?
因為殷宛素的兩句話,許時唸的內心驀地起了漣漪。
宋則之一直不願談起的過去是什麼?
殷宛素看向許時念,苦澀地說道:「聽章年說他跟你都沒提過是吧?」
「他說自己不記得七歲前的事了。」
「你認為他騙了你?」
許時念微垂眉眼,那是事實。
殷宛素唏噓地嘆了口氣:「其實你不能怪他。」
許時唸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攥緊,濃長的睫毛蓋下來,將她的情緒都隱藏在了最深處。
「賀家屹立在帝都這座底蘊深厚的城市,太過扎眼,所以有很多人在暗處盯著,而為此付出代價的便是七歲的章之,現在的宋則之。」殷宛素說到這裡,神色露出了幾絲感傷,「那天章年跟章之一起,有人策劃了一出周密的綁架案,不過一分鐘的時間,一群訓練有素的僱傭兵就將他們兩個都綁走了。」
「兩個?」
「是,兩個。像賀家這種家族,一代都不會只有一個接班人,而這一出綁架案直接一箭雙鵰。」
「那怎麼只有宋則之——」
「因為賀家付不起失去兩個兒子的代價,十二歲的章年已經鋒芒畢露,權衡利益後,賀家先做出了退讓,跟綁匪達成了協議,釋放了章年。」
許時唸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心尖溢開密密麻麻的疼痛,甚至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權衡利益後讓綁匪先釋放賀章年??」
對於許時念不敢置信的反應,殷宛素並未表現出太大的波動,繼續緩緩地陳述著:「有了先例,綁匪越發獅子大開口,可是賀家卻沒再像之前這般退讓,反而一步步緊逼,逼得這幫綁匪不斷地轉移地點,倉皇之下露出馬腳,在賀家得知了最後地點前往營救的時候,那邊發生了山體滑坡事件。」
許時念聽著都覺得驚險揪心。
殷宛素:「我們派人找尋了許久,可是那起山體滑坡史無前例地嚴重,根本找不到章之的蹤跡,過了一年,賀家便對外公佈了死訊。」
「為什麼要公佈死訊?就算找不到人,也根本沒找到屍體啊!」
「因為賀家需要這樣的一個名頭,那群綁匪組織才能被徹底瓦解。」
殷宛素的每個字都跟尖銳的刀鋒似的往許時唸的胸口扎,她差不多能組織好整個故事了。
宋則之被綁走,因為沒有賀章年出眾,所以被放棄?
他在山體滑坡中遇難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