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就聽得門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多時未見的雲淡領著一位兩鬢頭髮有些蒼白的布衣婦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溫柔瞧見那布衣婦人就頓時愣了,還未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聽見小環啞著聲音喚了一聲“娘”,然後飛快的撲了上去,摟著那婦人的脖子大哭起來。
這種場面大概就是所謂的喜極而泣吧?兩人相擁著抱頭痛哭,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溫柔在旁看著,心裡不禁也跟著酸楚起來。她原本猜測著今日也許有希望能看見劉嫂,但後來被接連發生的事情磨去了這份念想,此刻乍然看見劉嫂,吃驚的程度只比小環略好些,再見劉嫂彷彿老瘦了許多,想必她這段時日以來,受盡苦楚,難得還能掙出命來,與小環重逢,這——
還是要謝謝陸策!
溫柔感激的向他望了一眼,卻見他衝著自己略點點頭,隨後從椅子上立起身來,邁步往屋外走去,洗竹和雲淡兩人也跟了出去。溫柔遲疑了一下,再看看劉嫂和小環,估摸著她們兩人還得哭上好一會,回頭還要互道別來,有的是耽擱,還是不要打擾她們,讓她們安安靜靜獨處半日的好,因此也跟著出了屋。
陸策見她出來,轉頭低聲囑咐洗竹將房門帶上,又讓他和雲淡守在屋前等劉嫂母女倆敘完話,這才轉頭問溫柔道:“去附近走走?”
“好。”溫柔正有話想同他說,當即點頭。
兩人慢慢的往不遠處的竹林踱去,一路上,溫柔沒瞧見幾個和尚,想必今日香客眾多,他們都忙碌去了,待到走近竹林,她確實身周無人,便停下腳步問道:“我什麼時候能開始裝病?”
陸策聞言微微蹙眉,盯著她看了半晌,方嘆道:“太快了——”
“不快了!”溫柔低聲反駁道,“等你娶公主進門,我就算想裝病,恐怕都沒那麼容易。”她可從來沒拿古人當傻子,更沒有把握裝病時不被人瞧出破綻。
“公主?”陸策深吸口氣道:“這事只是聖上私下裡讓九皇子稍露了口風,說是有這個想法,但還未成定論,沒準他到時就改了主意。”
眼下提起公主兩字,陸策也頭痛得很,他真是很討厭皇帝這種強制性塞給他一個妻子以示“隆恩”的粗暴行為,偏偏又無法反抗,甚至還不能表示自己已經知道,只能在旨意未下之前,想些法兒盡力轉圜,至於能不能成功,就天知地知皇帝知了。
“這種事情,誰說得清呢?”改不改主意,只在那皇帝老兒的一念間,而她要裝病,是勢在必行的,不管那公主嫁或不嫁!溫柔咬了咬唇道:“遲早要這麼做的,還是早做打算吧。”
“不是不放你走。”陸策背轉身淡淡道,“只是納妾方一個月,就報病身亡,很難取得人信,你又不像體弱多病之人,聖上是見過的,他會起疑,還是再拖兩個月吧。何況公主就算要嫁,光是籌備迎娶,少說也得花上半年,不急於一時。”
他這樣說,似乎也有些道理。畢竟溫柔原本沒打算這麼快就裝病的,聽完陸策這一席話,就陷入了沉思裡,開始在腦海中搜尋,有沒有什麼可以突然患上,又很容易死掉的病。ADS?肯定不行,這年頭沒有呢。那些禽流感啊,豬流感的什麼也不可能有。要不,狂犬病?不行,裝起來難度太大!最好是裝那種傳染性強,可以臥床避人的病,一來輕鬆,二來也不容易露出破綻。
她想了半天,總覺得古代有一種常見又容易至死的病名在腦子裡繞啊繞,偏偏就是叫不出名兒來,最後甚至連鼠疫她都想到了,這才一拍腦袋,想到“天花”這兩個字。
溫柔剛想開口找陸策驗證一下,這裡到底有沒有天花這種病,忽然聽見竹林外面有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那裡吼道:“不要跟著我,你煩不煩啊!”
冤家路窄啊!怎麼會是他呢?溫柔頭大的透過竹林間的縫隙向外望去,果然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