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鬃,差點一蹄子踢過去。
它從未如此地想說話:去拿你吃的東西,免得你餓死。
可它不會說話,只能被她拽著馬鬃和她繞圈圈。
它渾身上下寫滿“我想走”。
織愉即便害怕,還是鬆了手:“走就走,我一個人也可以。”
她把自己蒙在被子裡,背對明心化厄。
小小一團,瞧著怪可憐無助的。
即便是它也有一瞬間,產生了用蹄子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的想法。
不過它怕過去又被她抓,昂首挺胸地踏著步子走了。
空曠的大殿恢復寂靜。
織愉不是逞強。
她是真覺得自己一個人也可以。
就算她現在還很害怕,等她習慣了,她就可以!
以前不管母妃剛剛去世,還是謝無鏡在凡界最後一戰後再也沒有回來。
她都覺得世界好像顛倒了,一下子不知道怎麼生活。
可她還不是好好地活了下去,不知不覺就適應了新的生活?
她可以,她能行!
織愉給自己打氣,把儲物戒裡的九曜太陰雙劍拿出來抱在懷裡。
倏然,她聽見有腳步聲越來越近,停在了她身後。
織愉屏氣地掀開條縫往外看,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騏麟獸紋靴。
隨後有長髮落下來,是謝無鏡彎下腰來看她。
織愉一把掀開薄被抱住他,委屈害怕極了,“謝無鏡,這裡有鬼!龍鬼!”
謝無鏡身形怔了怔,輕拍她的背,“是幻影,不是真的。”
“真的?”
“真的。”
織愉長長吐出口濁氣,她信謝無鏡。
她開始打量謝無鏡。
他脫了麒麟戰甲,換了身乾淨衣袍,神態依舊鎮靜從容,只是唇色有點蒼白。
織愉回想了下,剛剛抱他的時候,她也覺得他的身體好硬。不是肌肉的硬,是金屬一樣的冷硬。
織愉摸了摸他的臉,還好,還是溫熱的,“謝無鏡,你沒事吧?”
那時要不是他來拉她,也不會被人趁機偷襲打傷。
謝無鏡:“還好。不過那人用的是神杵,神杵的傷比魔杵更難治些。”
織愉扶他坐下,伸手去碰他胸口。
他擋住她,“神氣不一定都是好的,強橫兇暴的神氣比魔氣更能傷人。神氣未除,不要碰。”
織愉緊張地問:“那怎麼辦?”
“等解開這座應龍神冢的三道題,應龍留下的傳承會助我痊癒。”
“你解開了嗎?”
“解了兩道。”
他們聊著。
明心化厄從神玉長廊出來,蹲在不遠處聽著。
謝無鏡確實是解了兩道。
應龍留下的題皆為幻境。
第一道幻境:
謝無鏡忘卻自身,化身山中僧人,下山普渡眾生。
在見識到眾生不同的人性後,謝無鏡的普渡,是以殺超度。
第二道幻境:
謝無鏡忘卻自身,化身朝中儒士,輔佐君王治理天下。
他整頓朝綱,嚴懲佞臣。過於出眾的才能與手段,非常人可媲美。
但睚眥必報,絕不輕饒任何得罪過自己的人,哪怕是皇親國戚也毫無例外,手段狠絕得讓帝王忌憚。
於是帝王在天下進入太平盛世後,鳥盡弓藏,尋罪將他處死。
而他竟將計就計、順勢謀反。
佈置多年的暗線,一夕之間浮出水面。
原來他從一開始,便沒想過要屈居人下。
這兩道題,實際上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