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壓迫感,已然能夠比擬白帝當初那一記幾乎打穿了護城大陣的萬龍天瀑。
這種瞬發的大威能術法他可以用踏虛斬來躲,但下方鎮西府衙躲不了,好胸弟等人和那兩萬精銳甲士也躲不了。
這是牧糯光明正大的毒計。
不過可惜
想到這,許元餘光卻忽然瞥見下方一道殘缺的身影快速飛向了他。
一息後,
身著破舊蓑衣的牧興塵用虛弱的聲音快速說道:
“三公子,這記術法由牧某來攔吧。”
許元看了略顯滄桑的中年男人一眼,沒有質疑,但也沒有說話。
術法間存在著極強的剋制關係,牧興塵的禁法道域堪稱法師殺手。
以牧興塵的道域確實攔下這記術法。
可問題是,他現在太虛弱了。
千棘峽蟲聖一戰中的舊傷本就未愈,方才在牧糯手中又添新傷。
攔下這術法,他大機率會立刻死去。
面對許元的目光,牧興塵眼眸垂下,低聲道:
“父親他們想要覆滅府城,數百萬庶黎因此死亡,雖然牧某也知道這是杯水車薪,但這是我唯一贖罪的方式。”
許元安靜少許,忽地問:
“牧先生,先前城內那些世家組織府兵護佑百姓之舉,是你做的”
牧興塵運轉起搖搖欲墜的禁法道域,鬍子拉碴的唇角勾起一抹虛弱笑容:
“總是要做一些事情的,不過這也多虧了三公子您當初的贈丹,若非您那枚七妙回春丹,我也沒法及時趕到鎮西府衙。”
說著,
牧興塵拳頭猛地攥緊,前踏了一步,揹著身肅聲道:
“三公子,我現在能為您做的,只有用性命封住牧糯一息時間,剩餘的事情”
在身旁中年人絮叨中,許元輕嘆了一聲,絲絲縷縷道蘊在他那雙血瞳之中凝聚,當右眼徹底變得漆黑,視線聚焦於牧糯身形的一瞬
“嗡——————”
伴隨著一聲狂暴的巨嘯,府城內的時間彷彿凝固。
牧糯的胸口沒有任何徵兆的出現了一個貫穿性的大洞。
祂手中匯聚的黑光,因這猝不及防重傷開始失控。
失控的黑團擴散出的光暈幾乎一瞬之間便將牧糯的身形吞噬。
緊接著,
坍縮開始了。
氣浪擴散,光線收束。
一個仿若極點般的光球出現在了府城上空。
漆黑的底色,潔白的光暈,
散發著讓人無法直視的灼目之光!
牧興塵眼眸睜大,瞳孔緊縮,愣神的看著上方一幕。
以他修為能夠看清牧糯傷口出現的過程,但卻無法感知到這是以何等手段造成。
在上空席捲而下的氣浪之中,一隻手掌按在了他的肩頭,平靜的聲音自身後傳來:
“牧先生,你為鎮西府城做得足夠多,現在交予我即可。”
巨型石碑出現絲絲裂紋,無數死者化為黑煙消散,鱗次櫛比的街區開始顫動,籠罩整座城池的生靈死域在此刻出現崩塌的前兆。
感受著城內的變化,許元迎著那極點散發的灼目之光,踏虛而上。
來到牧糯身前之時,那仿若能夠湮滅一切的極點已然散盡了威能。
許元看著眼前被自己術法重傷的牧糯,淡聲問:
“現在,你覺得源初夠了麼”
牧糯口溢著鮮血,捂著胸口,死死盯著眼前之人:
“真是好手段,你怎麼做到的為什麼我胸口的傷無法被治癒”
在數息時間內,湧動黑煙已然重聚了牧糯所有的軀體,但被許元偷襲捅穿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