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你怎麼那麼沒自信?”他突然問了一句,讓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什麼?什麼沒自信!你們還不成氣候!要不自信也是你不自信!”
“看來,你是一個外強中乾的紙老虎……”他笑,神情裡竟多了一絲狡黠。
“你!你說誰紙老虎?”
“如果不是紙老虎,怎麼會對一個根本不熟悉的對手這麼擔憂?還是因為我們早相識?你擔心別人瞭解你,無非只是怕人看出你是‘紙老虎’,不是?”他帶上眼鏡,坐在辦公桌前,仔細的看著什麼,可是嘴角那抹若有似無的輕笑,讓人心理不爽。
他是可怕,但是遠遠超出我可以想象的程度,比顧青城的一言不發更讓人恐慌。我什麼都還沒做,他已經知道我的這麼多弱點。
“你少在那自以為了解別人,我們總共見了三次,這一次也包括在內,我不信你能看穿一個人。”
“沒聽過一句話麼,三歲看八十,如果三次還少,那三歲要看到八十豈不是笑談?學中文的人不喜歡咬文嚼字;一個做編輯的人原本謹慎,過馬路卻不看紅綠燈;對一個陌生人雖然非好感,卻可以接受別人的饋贈;想必,那瓶雲南白藥你還放在家裡吧?”他抬頭看我,燈光在他的臉上塗了一層金色的痕跡,鏡片上那一絲略過的白光讓我的手心發汗。
“你少在那裝深沉!”我死也不承認他說出來的東西都是對的。
“別撐了!你的眼睛啊,連直視都不敢了。”他笑得更放肆了,笑容在他的臉上瀰漫著神秘的色彩,這個男人是不是以前就認識我?我開始懷疑。
“吃不吃飯!餓!”我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如何發洩自己的怨氣。
他站起來,只是從容不迫的走到我坐的沙發前,蹲下來,抬起頭看我。與他目光對視的剎那,我敏感的轉移了自己的視線。他低頭,輕笑。不過,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而且溫柔的讓人有些侷促不安。
“笑什麼,你!”我的心又開始加速,他離我太近,真怕他還能看出什麼。
“我說,莽撞小姐,你……”他又開始純真爛漫的笑。真是個讓人討厭的傢伙。他雙手扶著沙發的兩邊,蹲在我面前,只是怔怔的看我。我忽然有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
“誰莽撞!”我翻著白眼,雙手抱在胸前,轉過頭不理他。
“我莽撞,OK?那吃什麼呢?炸醬麵?樓下有一家韓國料理店的炸醬麵不錯,試試麼?”
“請人吃飯就吃這個!不要!”他原本已經站起身了,可是隻能又蹲回去。
“這次就這樣吧,恩?下次你想吃什麼都去。”他笑,居然在我的頭上拍了拍,我心驚。
“你!”我揮開他的手,他也不惱,看起來像是個鄰家哥哥。
“我要吃人肉,你也讓啊!”
“別人不讓你吃,我的給你吃,只要你不怕中毒。”
“沒錯,你是個毒蠱!”
“你自己說別人的時候,想沒想過,你也有可能是蠱?”他笑著低下頭,然後站直身,走到窗邊打電話叫外賣。他的背影印在落地窗上,藉著玻璃反射出清晰的影子,看上去竟有些蕭索。我望向玻璃,發現,他居然也在看我,臉上依然是相同的笑,可總飄忽著我看不懂的情緒。
掛掉電話,他又開始坐到辦公桌前忙碌,趕上我是在這兒作陪的了。我湊上前,他也不怕我看到他寫的東西,我愣住了。
“你,你是故意的,是麼?知道我學中文,你幹嘛寫英文啊?怕我偷看啊?”我看著那密密麻麻的英文字母,我頓時覺得天昏地暗。
“看來……你喜歡用自己的想法猜測別人。”他搖搖頭,又是那抹殺人於無形的微笑。
“你一箇中國人,幹嘛不寫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