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堂堂大男人老是拿她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開火,一天到晚唧唧歪歪的,煩不煩啊?飯菜是昭叔顏拿來的,他都沒指責她的吃相,這個不給人飯吃的傢伙反倒說東道西!
還當著叔顏的面教訓她,弄得她好沒面子!
口古月!把魚肉當作豐隆,吃掉!
“——啊!”魚刺扎著牙齦了,痛痛痛!!
“別急,慢點兒……”昭叔顏無奈地搖搖頭。
按禮,乾肉應該用刀分割再入口,或者以手撕成小片取用才對。
看著齊燕妮緩過氣、極不淑女地用牙齒撕扯乾肉的動作,昭叔顏卻不自覺地露出一個寵溺的微笑來。他伸出手指,輕輕撥掉粘在齊燕妮嘴邊的飯粒。
“有米粒?”齊燕妮急忙也去抹自己的下巴。
昭叔顏一愣,急忙收回指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手。
但是他立刻又想起了自己來祀廟的目的。
“巫咸呢?”他輕聲問。
齊燕妮抹了一把嘴巴:“不知道去哪裡了,說是下個月可能回來。”要不是巫咸開溜,她也不會被豐隆一個人專制地訓導,連個投訴的地方都沒。
昭叔顏笑笑:“那麼說,祀廟是由你負責了?”
“……好像……是這樣吧?”
負責?想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雖然沒幾個下人可以使喚,但是這座祀廟確實是她霸佔了的說!
想到這裡,齊燕妮有點飄飄然。
“那個,其實……”昭叔顏有些尷尬地咳了一下,遲疑片刻,用袖子半掩著臉,小聲說,“晁問你什麼時候方便,他打算來見你。”
“方便?隨時啊!”她大大方方地回答。
“這樣啊……”
昭叔顏的神色不太自在,彷彿,還帶著失望與失落?
齊燕妮扒拉了幾片菜葉,嚼得脆生生地:“叫他記得帶吃的來,還要最軟的被褥,最光滑的席子!我快難受死了。”
這句話讓昭叔顏有些接受不了,忍不住攥緊拳頭,開口道:“做這種事……哪有公然讓男人帶席褥的……”
說完,他臊紅了脖子,側向一邊不看齊燕妮。
齊燕妮感到莫名其妙:“欸?什麼事?”
“就是……唉!就是你們要做的事。”昭叔顏難堪地站起身,往後退了一步。
“什麼啊?”
齊燕妮徹底茫然了,她跟昭叔顏的神經還真是搭不上號,怎麼都聽不懂對方在說啥?
昭叔顏面紅耳赤地憋半晌,冒出來一句:“自己知道就好!”轉身就要離去。
她不明白她怎麼惹到他了哩,他幹嘛一副被侮辱的羞憤模樣?
“欸,你等等呀!”齊燕妮提起裙子追上去。
開玩笑,說話說一半最討厭了,這樣會害得她心裡一直掛念著好不好?不行,她一定要弄明白叔顏指的是什麼事兒!
眼見昭叔顏就要走出祀廟,齊燕妮靈機一動,驚叫一聲“哎呀!”,作勢跌倒在地。
昭叔顏果然應聲回首,快步返回她身邊。“怎麼,沒事吧?”
小手一伸,緊抓住昭叔顏的衣袖:“抓到你了吧!”齊燕妮得意地吐了吐舌頭。
“鬆手!”昭叔顏驚覺被騙,神色更為不悅。
“不放!告訴我到底米熊要來幹嘛?”齊燕妮撒嬌。
噌地一聲,寶劍居然就半出鞘了。昭叔顏一臉嫌惡地警告道:“巫蘇,快放開!這樣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嚇,又是拿劍威脅她?
她皺著鼻子,委屈地鬆開了手:“你那麼緊張幹嘛啊?不過是他過來看我而已,又要做什麼了?”
“你真不知道?”昭叔顏詫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