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底風。歌盡、桃花扇!什麼歌盡桃花?你出去不要說認識我,丟臉丟臉。”
大概是喝多了酒,我也不覺得羞,反而厚著臉皮仰頭哈哈大笑起來:“就是歌盡桃花又如何?桃花雨中說離別,這才是將來夢中的相會嘛。”
蕭暄把頭埋進手裡:“我不認識你!我不認識你!”
我們兩個又笑又叫,你一口來我一杯,很快就把那一罈子桂花酒給喝乾了。蕭暄又開啟了一罈女兒紅繼續喝。我喝到後來,站起來想放開喉嚨唱一嗓子,結果頭重腳輕,身子一斜,倒在蕭暄身上。
他抱住我,又好氣又好笑,不住拍我的臉叫我名字。他的懷抱可真舒服啊,我當時的腦子裡只有這一個念頭。他的眼睛被酒氣燻得亮晶晶的,平時刻薄地抿著的嘴唇也溫潤動人,在我眼前一張一合。
聖人都說,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我被酒精侵蝕的腦子已經不能做出理性思考,憑著本能,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湊上去在他唇上親了一口。
蕭暄身子猛地一僵。
恩,軟軟的,帶著酒香的。
吃到豆腐的我,滿意地兩眼一閉,倒在他懷裡呼呼睡去。
歌盡桃花 第二卷 大漠篇 第28章 夜宴'上'
北國的第一場雪,在不知不覺中降臨了。
早上起來,推開窗戶,忽見一地積雪堆霜,我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雲香搶先興奮地叫起來:“小姐!下雪啦!”
真的下雪啦!
我生長在南方,冬天即使有雪,也都是落地成雨。如今看到鋪天蓋地的白雪,新鮮好奇又激動,帶著雲香和覺明品蘭三個人歡天喜地的玩起來。
堆完了雪人打雪仗,雲香他們以三敵一。我捱了好幾記雪球后終於燃燒了小宇宙,很快就把他們三個打得落花流水滿院子跑。
正玩得興起,燕王府派了人來,遞上燙金帖子,說是瑞雪時節,王爺宴請大家去王府做客。
品蘭一聽可高興了:“以往每年這時候王爺都會請大家去吃飯。我記得有全羊宴,還有好多江南小吃,還有漂亮姐姐們跳舞,可好玩了。”
“是嗎?”我翻來覆去看帖子,腦子卻轉到幾天前。
那天我雖然喝醉了,但是人沒糊塗,酒後亂性都幹了些什麼,我心裡清楚得很,記得蕭暄把握軟綿綿的身子抱到床上,立刻腳底抹油地跑了,好像晚走一步我就會飢渴的如狼似虎地撲過去去霸佔他的清白。我真是又好笑又好氣。
而後一連好多天,我都沒有見到他,有幾次我找孫先生說事,只要一聽到他聲音或是看到他的背影,立刻撒腿就跑。有幾次他都在後面氣憤得叫我名字,我也硬著頭皮沒理。那種心照不宣的尷尬就像有隻螞蟻在心上爬呀爬呀,瘙癢難耐又抓不得。可是做過的事就像潑出去的水,不是我不去面對就會消失的。
總是這樣,連雲香都察覺不對:“小姐,你是不是又和王爺鬧彆扭了?”
我沒好氣:“什麼叫又?我以前和他鬧過彆扭嗎?”
雲香笑:“你們兩個三天兩頭吵架拌嘴的,別說你自己沒覺悟。”
我不好意思:“那也不過是一種相處方式。”
“可是你們這次十多天不說話了。連覺明他們都察覺了,來問我你們是不會吵架了。”
我又好氣又好笑:“小孩子多管什麼閒事?他再來問你就罰他抄君子七戒,看他還八卦不!”
雲香很認真:“小姐,你若和王爺有什麼誤會,當面說清的好。我們在西遙城還全靠他庇佑,人在屋簷下,焉能不低頭,這還是你教我的呢。”
唉,連雲香都開始教育我了。
我無奈望天。心結只能心解,等哪天我想通了放開了,自然會坦蕩蕩的去面對蕭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