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卻變得十分犀利,以往收斂深藏的鋒芒,漸漸展現了出來。
我說:“你比我想象的來得晚了點。”
宋子敬嘆息一聲,“我見你們很快樂。”
即使是不停趕路,可是一路輕談笑語,依偎溫存,他不是即將君臨天下的帝王,我也不是執掌後宮的皇后,我們單純、普通,的確快樂。
可是在籠子裡關久了的鳥兒,即使飛出籠去,也會因為適應不了外面的生活,而轉身回去的。
所以即使快樂,也不過是短短兩天不到而已。只比一個夢稍微長一點點。
宋子敬問:“為什麼要留下記號讓我們找過來?”
“即使不留記號,以你的本事,找來也不過是遲早的事。一國之君翹家,可是多大的問題。”我笑笑,“如今完璧歸趙,快把他認領回去吧。哦對了,解藥我已經做好,你問桐兒要便是。到時候想法子哄他吃下就行了,我也算了了一樁心事。”
宋子敬仔細聽完,憐憫一吧嘆,問:“那你呢?”
我老實同他說:“我……一直都很想到處走走看看。以前的日子總是很忙碌,從一個地方到另外一個地方,總是不停的打仗、死人、鬥爭。我想換一個環境,想開闊視野,見點世面,也學點東西。人情世故也好,風土民俗也好,體會一下這個世界的其他面。”
“你要離開。”
“我以為你早猜到了。”
“自己猜到,和聽別人親口說出來,畢竟是不一樣的。”
他語氣憂傷不捨,喜怒總是不形於色的他,能做到這份上,已十分不易了。
我說:“子敬哥。王爺什麼都好,就是有時容易感情用事。以前你一直在他身邊規勸他,希望你以後也能繼續。”
宋子敬慎重地衝我點了點頭。
我遞過去一個小瓶子。
“這是?”
我冷笑,“你知道嗎?其實暴飲暴食,一樣可以致命的。”
宋子敬一愣。
“最精妙的謀殺,不是讓對方死於意外,就是讓對方自然死亡。”
宋子敬瞭然,仔細地收下了瓶子。“你也……”
我看向沉睡著的蕭暄,“為了他,我也走到了這步。”
宋子敬說:“不要怪他。”
我點頭,“我知道。所以我讓你接他回去。你們,還有這個天下,比我更需要他。他是天下的帝王,不是我一個人的蕭暄。”
“小華……”
我深呼吸,“我沒有什麼遺憾。”
宋子敬低頭沉吟半晌,終於打了個響指,越風帶著兩個侍衛走進來,小心翼翼地將蕭暄抬了出去。我一路跟著,直到看到他安置在舒適的馬車裡。
他的睡顏帶著些許不安,或許是在擔憂朝綱和百姓,或許是在擔憂我們未來的生活。我撫摸著他的頭髮,低頭在他額上印下一吻。
淚水落在他臉上,看上去,就好像是他因為這離別而哭了一樣。
馬車緩緩啟動,在夜幕中漸漸遠去,隱沒在黑暗和濃霧之中。
我別過頭去。
這個離別,悄然無聲。
宋子敬牽著馬說:“我送你一程。”
他趕的馬車很穩,我竟然睡著了,而且一覺無夢。
被叫醒時,發覺已經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天邊正露魚肚白。
“我得趕回去了。”宋子敬說著,然後遞給我一個布袋,“這裡面是銀票和身份文書,還有路引、通關文牒。我會派人一路護送你,你若不喜歡,他們不現身便是。不過若有需要,一定要告訴我們。”
我道謝接下。
宋子敬又遞來一樣東西。這東西我認得。
“你的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