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將杯子對著陳安時,何向陽忙拿起自己面前的酒杯:“賀總,陳安不會喝酒,這杯我替她喝了。”
賀梵境勾唇笑了笑,然而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他目光緊緊地盯著陳安,話卻是對何向陽說:“何總,我敬的是陳小姐,不是你。”
賀梵境的語氣沒有了剛才的和氣,何向陽一頭霧水,也不知自個哪裡惹了這尊大佛。
氣氛頓時有些劍拔弩張。
陳安此刻肚子疼的厲害,像是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她小腹裡來回攪動,陳安剛想開口,卻聽賀梵境道:“看來貴公司合作的誠意不夠啊?”
陳安吸了口氣,一手藉著面前桌子的遮擋揉了揉小腹,這才站起來,她拿起手邊滿滿的一杯白蘭地,二話不說,便仰頭送到嘴裡。
賀梵境這才發現她的臉色有些青白,額角還沁了一層薄汗。他剛要開口時,陳安已經將白蘭地喝光,她挑釁地將杯口朝下倒放:“賀總,你滿意了嗎?要是還覺的我們海方的誠意不夠,我可以再喝一杯。”
賀梵境的臉色隱隱有些發青。
陳安雖然逞了一時之能,然而此刻胃部火辣辣的刺激勁以及小腹裡一陣一陣浪潮似的痛感,讓她幾乎想吐。陳安低聲跟身邊的何向陽說了聲去一趟洗手間,也不等何向陽回答,便拉開椅子匆匆起身。
十分鐘過去了,然而陳安的位置還空著,賀梵境想起那女人剛剛毫無血色的唇瓣,心間一緊,招呼也不打的出了包廂。還未走幾步,就看到兩米遠的地方,蹲著一個女人,不是陳安還能是誰?
賀梵境眉頭微蹙,大步流星地走到她面前,然而這女人也不知是存心著還是怎麼了,低著頭,一手捂著腹部蹲在地上,臉色十分的難看。
陳安手撐著牆壁起身,就看到站在眼前一堵牆似的賀梵境。陳安熟視無睹,賀梵境拽住了她的手臂:“哪裡不舒服?”
陳安手還捂著腹部,氣若游絲地說:“放手。”
“問你話呢?你他媽不能喝不會說啊?”
陳安強忍著小腹處那一陣一陣的疼,抬眸看向他,牙尖嘴利的反擊:“我怎麼敢啊?賀總,若心情一個不舒暢,又覺得我們海方誠意不夠可怎麼?到時候您隨隨便便一句話,我們海方還不是吃不了還兜著走?”
陳安說完,甩手就要走,然而身子卻突然凌空。她回過神來時,自己已被賀梵境穩穩地抱在懷裡,陳安掙扎著:“你幹嘛?放我下來!”
賀梵境徑直抱著她往電梯走,還不忘威脅:“你再他媽撲騰,我可給你扔地上了。”
邵鈺坤看著往電梯方向而去的一男一女,唇角的笑容諱莫如深。
_____
副駕駛座上,陳安整個人像蝦米似的蜷縮成一團,兩隻手緊緊捂在小腹處,緊閉雙眼,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
賀梵境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副駕駛座上的女人,一月份的天氣,她身上只穿了一套輕薄的灰色西裝套裙。賀梵境皺了皺眉,甚是粗魯地將自己的外套扔給她,冷聲道:“披上。”
陳安睜開眼,看到擱在膝蓋處的灰色毛呢西服,咬了咬唇,這會兒,夜色漸深溫度有些低,她還真覺得有些冷。陳安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伸出手摸過那西服的領口,小心翼翼地搭到自己的身上。
賀梵境見她連披件自己的西服都要猶猶豫豫磨磨蹭蹭,不由地冷哼了一聲。
等車子到達醫院,掛了號,醫生得知陳安在生理期還喝酒,不由地語氣微重地說了幾句,就打發她掛藥水去。
賀梵境付完藥費,回到病房時,卻發現陳安躺在床上睡著了。白色的病床上,她側躺著,半邊臉壓在枕頭上,頭髮鬆散的披在整潔乾淨的枕套上,眉頭微微蹙著。
她手心裡還躺著一支手機。
賀梵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