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上課。
早上只有兩節心決課,夙寒聲坐立不安,終於熬到鐘聲響起。
崇珏也不拖堂,拿著幾卷書緩步離開學齋。
他一走,整個學齋立刻沸騰得嗷嗷叫。
“竟是世尊來為我們授課!我得趕緊去找我爹說,這簡直是祖墳冒了青煙啊!”
“心決課我必然不會再逃課了!”
元潛已經偷笑了半節課,尾巴尖都在顫抖。
夙寒聲沒好氣地回頭瞪他:“都怪你!”
元潛咳了幾聲:“咱們也沒寫什麼啊,別慫。”
夙寒聲小聲嘀咕:“你才慫。”
他收拾好書卷,起身離開學齋。
剛走下木質臺階,微一抬頭,就見早就離開的崇珏正站在不遠處的梧桐樹下,雪袍被風吹得裾擺翻飛,墨髮翩然,宛如神佛般縹緲欲仙。
夙寒聲的腳步一頓。
崇珏抬眸見他,笑著朝他一招手。
“來。”
夙寒聲趕忙幾步跑到他身邊,因跑得太急沒忍住急喘兩聲,仰著頭
() 看他:“你怎麼還沒走啊?”
“去向之前的山長拿了你之前心決課的功課。”崇珏晃了晃手中一沓書卷,似笑非笑道,“行啊,元宵少君,二十句心決你只記得兩句?”
夙寒聲:“……”
夙寒聲嘀咕道:“還不是他講課太枯燥了,我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記住兩句已是天賦異稟。”
崇珏差點被他氣笑了。
倒是會狡辯。
“那我講課枯燥嗎?”崇珏問他。
夙寒聲搖頭:“不枯燥,但你美色放在那,我只顧著看你臉了,心決也是聽不進去,恐怕連兩句都記不住了。”
崇珏:“……”
崇珏抬手敲了他腦袋一下,道:“巧言令色。”
夙寒聲乾咳一聲,回想起元潛的話,滿懷期盼地巴巴看他:“那我年後出師的心決課如果沒及格,山長會為我走後門破格給我加分嗎?”
崇珏溫柔笑了下。
夙寒聲期望更濃。
崇珏道:“……不會。”
夙寒聲:“……”
“我沒有這幾分就出不了師!”夙寒聲瞪他:“看來你也不是很想和我合籍,我直接告訴我爹好了。”
崇珏淡笑道:“你就是這樣和我撒嬌要分的?”
夙寒聲再次啞火了。
他發現崇珏面上裝得跟個得道高僧似的,實則真的滿肚子壞水。
夙寒聲咳了聲,伸手揪住崇珏的寬袖,瞅他,試探著道:“我若撒嬌,你便給我分?”
崇珏想了想:“也許吧。”
夙寒聲頓時覺得有門,便努力醞釀了下,眼巴巴看著崇珏,蹩腳地衝他撒嬌。
“叔父,山長,可憐可憐我,讓我及格吧。”
夙寒聲差點被自己這句話給說的頭皮發麻,正尷尬得不是如何是好,卻眼尖地瞧見崇珏墨青眼瞳微微一縮,喉結上下滾動了下。
夙寒聲:“?”
這狗男人裝得斯斯文文溫其如玉,竟然還吃這一套?!
夙寒聲暗暗罵他,面上還是期待地道:“叔父,行嗎?”
崇珏伸手摸了下夙寒聲的側臉,似乎被打動了。
好一會,他道:“不行。”
夙寒聲:“……”
夙寒聲差點大逆不道要打上那張俊臉,氣得將書往他懷裡一砸,怒氣衝衝地扭頭就走。
崇珏抱著書跟上前去,哄他道:“以你的聰慧,不必我大禹放水你也可以及格。”
夙寒聲才不管他的找補,氣勢洶洶地往前走。
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