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沉,短短几天時間,眼窩深陷、目光呆滯、兩頰消瘦,除了鼻孔還在出氣,真的與殭屍沒有兩樣。
傅真真厭惡地掃了一眼額頭鮮血真流的管仲平,走到傅抱一身前:“爺爺……”
比起幾天之前,傅抱一也憔悴了許多,桌上的托盤裡還擺著兩條溼毛巾,其中一條上面隱然有幾條血絲。
“爺爺,你的身體……”傅真真目光一轉,立刻發現了那條帶血的毛巾,放下手中的冷藏箱,緊張地抓起它,毫不在乎地湊到鼻尖嗅了幾下。
令人作嘔的味道撲鼻而來,除了血腥味,傅真真甚至聞到了內臟腐敗的味道。重新將目光落到傅抱一臉上,傅真真大吃一驚:“爺爺,你的臉……”
傅抱一原來猶如嬰兒般細嫩、紅潤的肌膚,現在佈滿了魚網似的皺紋。遠看只覺得他的面孔白得嚇人,近看才發現,蒼白的面板上佈滿了淺褐色的斑點——那是不折不扣的老人斑!
看到傅真真真情流露,一直沒得到機會開口的傅抱一也有幾分感動,扳開傅真真的手,取回她手中的毛巾:“傻孩子,毛巾髒死了,快放下。”
“不要讓我看到生氣,滾到後邊去反省,有時間再處理你這個混賬東西!”傅抱一將傅真真拉到身邊坐下,雙眼一瞪,衝管仲平吼道。
聽到傅抱一的發落,傅真真和管仲平都是一愣。傅真真原以為,就算爺爺不將管仲平一掌打死,至少也會廢了他一身功力。傅抱一現在的語氣雖然兇惡,卻有放過管仲平的意思。
管仲平跟傅真真一樣,雖然不是傅抱一肚裡的蛔蟲,卻對傅抱一知之甚深,聽到傅抱一的喝罵,一愣之後,頓時喜出望外,如聞綸音,連聲應道:“是是是,我馬就滾,我馬上就跪到花園去反省!”爬起身子,一溜煙竄到後院跪石子去了。
“爺爺,你怎麼……”
傅抱一嘆了一口氣,瞄了一眼傅真真放在八仙桌上的小箱子,這才語重心長地道:“真真,你既然發現了,爺爺也就不再瞞你,其實爺爺的時日已經無多。雖然管仲平這個混賬東西這一次犯下了彌天大錯,死不足惜。可他的命當年是我救的,他的滅門大仇也是我幫他報的,這個狗東西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本可一走了之,他卻沒有這麼做,說明他還記得我的恩情,心裡還是忠於傅家的。經過這一次的教訓,他也不敢再做出這種事。你現在的身份是無極集團的總裁,人又年輕漂亮,而且身家豐厚,想不引人注目都難,許多上不得檯面的事情都不方便出面。那個狗東西這些年的修煉小有成就,功夫還算不錯,爺爺……走後,他還是能幫上你的忙的……”
“爺爺……”傅真真的眼淚“啪噠、啪噠”地流了下來。她從來沒有見過傅抱一有如此慈祥的時候,聽到他舔犢情深地安排後事,下定決心再不軟弱的心防頓時決堤,投入傅抱一懷裡痛哭失聲。
“傻孩子,不要哭。你聽我說,這兩天我想了想,當時是我太著急了。那個本子丟了也不要緊,因為那個狗東西去辦這些事的時候,都是單獨行動,根本沒有外人在場。那些官員也不是傻瓜,誰也不會承認收過黑金。退一萬步說,即使這個本子落到我們對頭手裡,最多引起他們的警覺,根本不可能用這個本子給這些官員定罪。宋子同也同意我的觀點,他還勸我儘快結束蓉城的搜捕行動,以免引起那幾個小偷的懷疑,認識到這個筆記本的重要性,沒有事也弄出事來。”
傅真真沒有想到,停止搜捕的命令竟然是宋子同的建議。她大吃一驚,從傅抱一懷裡坐直身子:“爺爺,你把蓉城的事告訴宋子同了?這……這不是讓他誤會,認為我們暗中掌握了致他們於死地的證據,讓我們的合作產生裂痕嗎?”
傅抱一拿起那條幹淨的毛巾,擦去傅真真臉上的淚痕,桀然冷笑一聲:“哼,閔義方和鄧澤的勢力在中華根深蒂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