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煙聞言微微皺眉:“本郡主沐浴的時候,就喜歡丫鬟在旁邊唱個小曲兒,如此泡著才不無聊。怎麼?不能閒聊,唱曲兒也不成?”
春兒聞言猶豫了一會兒,開口道:“奴婢遵命,只是奴婢不通音律,還望郡主見諒。”
楚煙嗯了一聲,靠在浴桶上閉了眼:“唱吧。”
春兒悠悠開了口:“十八里路,十八路的風……”
楚煙眼角一抽,睜開眼朝她看去,只見春兒閉著眼,一臉陶醉的唱著。
一個人的口音可以變,但打小會的小曲兒,卻是最能反應,她來自何處,或者她身邊的人來自何處。
但這個,楚煙是真聽不出來。
詞是詞,曲是曲,聽著像是小曲,但調子不成調子。
何止是不同音律,用五音不全來形容,都是誇讚了!
看著她一臉陶醉的模樣,楚煙竟分不清,她是不是故意的。
好不容易忍到一曲結束,楚煙連忙道:“唱的不錯,辛苦了,不必唱了?”
春兒眼睛一亮,有些羞澀的道:“郡主是第一個誇讚奴婢的人,奴婢還會其他的小曲兒,郡主要聽麼?”
“不必!”楚煙連忙從浴桶裡起了身:“我有些乏了。”
春兒聞言有些失望,取了帕子來道:“那下回奴婢再唱給郡主聽。”
楚煙硬著頭皮嗯了一聲:“好。”
晾乾完頭髮,楚煙躺在床榻上閉了眼。
也不知道眼下宮中如何了,左正一將她弄到這兒,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承恩帝的授意,或者說,承恩帝知不知情。
若是不知情,那左正一這般行事,就代表著他己經做好了逼宮的準備。
若是知情,承恩帝還允許左正一,將她從皇宮弄到這裡來,要麼就是他己經被左正一控制,要麼就是他瘋了!
瘋是不可能瘋的,畢竟他昨兒個還知道,打她一巴掌再給她一個甜棗。
所以,現在承恩帝被左正一控制了?
他要見父王母妃,到底想要做什麼?
皇宮。
李胤在探望過白將軍之後,便立刻匆匆回了宮。
如今的皇宮跟個篩子似的,宮門形同虛設,來去自如。
白將軍的手筋被挑斷,即便重新接好,也無法再握重物,更不要說手握兵器,上陣殺敵。
李胤滿懷心事回了坤寧宮,剛剛到門前,心頭便是咯噔一聲。
因著到底是宮中,他留在坤寧宮的暗衛並不多,加上他臨走時帶走了一些,剩下的不過西五人而己。
然而,他回來了,暗衛卻沒有現身。
簡一也頓時皺了眉,不等李胤吩咐,便立刻縱身去暗衛的藏身處查探。
李胤立刻抬腳進了大殿,看著殿內倒下的宮人,心頭頓時一慌,匆匆朝偏殿而去:“簡五,去看看主殿!”
“是!”
偏殿的門敞開著,張志昏倒在門口。
李胤沉著臉,跨過他匆匆進了門,看著空無一人的偏殿,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簡一與簡五此刻也回來了。
簡一沉聲道:“主子,幾個暗衛皆被人擰斷了脖子,當場身亡。屍體己涼,顯然己經有些時辰。”
簡五低聲道:“主殿無恙,皇后娘娘只是被人點了穴,昏睡了過去。”
二人稟告完,皆沒有敢再出聲。
李胤看著空蕩蕩的床榻,沉聲道:“去問問宮門守衛,什麼人出了宮,再一路查探,看看人去了何處!”
簡一與簡五立刻領命:“是!”
李胤一人站在屋內,轉眸便看見了桌上放著的燈盞以及紙筆,他立刻抬腳上前,然後便瞧見了楚煙的寫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