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邊無際的黑暗,像是沒有盡頭,緩慢遊走,想要找到出口,卻終是慢慢絕望。黑暗中一張張慈愛的笑臉在周圍閃過,就像是黑暗中的亮光,給本已絕望的心一點點希望,只是片刻間,那一張張慈愛的笑臉化成了無數碎片,隨即變成了一張張猙獰的臉龐,在黑暗中傳出肆虐的嘲笑,像是一把鋒利的利箭只將人帶入無邊的痛苦之中。
一陣刺骨的疼痛襲來,凌祁萱猛然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山峰,慢慢恢復清明,撫了撫剛剛昏迷中額頭上出的虛汗,自嘲一笑,眼中情緒飛閃而過,似是憂傷,卻又隱隱帶了些狠戾,呵,果然還是忘不了麼?
雙手支地,看著眼前的環境,四面環山,凜冽的山風颳過,竟是有些刺骨的涼意,天空黑暗陰沉,一場大雨像是醞釀已久。
看著眼前的高山,想到昨夜滾下山崖的一刻,似是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幕,那蝕骨的疼痛卻是不曾忘記,卻仍比不過心裡面那融入骨髓的憂傷,緩緩閉上眼睛,凌祁萱理了理心中的情緒,不再去想。
暗道自己真是倒黴,出來採藥已經半個多月了,今日打算啟程回谷,卻不想運氣竟是如此之背,竟然掉落懸崖。這次採藥主要是為了完成師父交代的任務,採下清源山上的紫燕草送給師孃,好給師孃一個驚喜。
清源山地勢較陡,很少有人上的來,一些珍貴的草藥這裡都能找得到,紫燕草也是其中的一種。
這紫燕草說是一株草其實是一種紫殼的昆蟲,只在午夜子時的時候出來,呆的地方也是沒個確切地點,因此極是難找。凌祁萱在山上轉了半個月的時間,終於在昨天晚上讓她找到,這紫燕草體型極小,動作又靈敏,何況還是在夜晚的情況下,費了好大的勁抓到,本來很是興奮,卻不曾想一腳踩空,掉下了山崖。
若按平時這小小的山崖根本難不住她,只是半個月來形神勞累,早已經疲憊不堪,手中一個沒抓穩,就順坡滾了下去。
看著手上腳上不斷冒出的鮮血,凌祁萱一陣皺眉,倒不是怕疼,只是若是被師父知道了,又要被罵,肯定是在自己耳邊嘮嘮叨叨說自己沒好好習武,想起師父的嘮叨,凌祁萱忍不住一陣頭疼。
“吱吱”一隻赤狐圍了上來,一直舔著凌祁萱受傷的手腳。
凌祁萱見此,臉上笑意展開,這傢伙,昨天她滾下山崖時,用嘴巴咬住自己的衣服,奈何力氣太小,連帶著它也滾了下去:“小火,我沒事,還是收拾收拾準備回去吧,出來這麼多天師孃也要回來了吧。”
說完,就要起身,動了一下才發現竟是骨折,暗道最近運氣不好,這傷口怕是要個五六天才能好,用清水清洗了一下傷口,敷上藥,背上藥簍,懷抱著赤狐,慢慢走出山谷。
京郊外的小路上,剛下過一陣大雨,此時太陽出來,空氣中隱隱還有潮溼的泥土氣息,小路上也是略顯泥濘。
“駕”
幾聲清亮的聲音響徹在樹林之中。不一會,幾匹健碩的駿馬飛馳而來,馬上都是一些年輕的少男少女,在這春日裡越發的張揚。
“二哥,你怎麼這麼慢啊?”其中一身著鵝黃色緊身衣裙的女子看向後面不滿的皺眉道。
“鈺瑤,谷逸兄又不急,他跟著來也只不過是右相吩咐。”鵝黃女子身邊一位眉目張揚的男子解釋道,手中的鞭子卻不曾停下,一直緊跟著鵝黃衣裙,名叫鈺瑤的女子。
“哼。”凌鈺瑤冷哼一聲,不滿的瞪向身邊剛剛說話的男子。隨後又不滿的撇了撇嘴看向最後的一位男子,狠狠地抽了一下身下的駿馬,向前奔去。
被瞪的男子嬉皮笑臉仍舊緊跟著女子前去,只將另一個男子撇在身後。
凌鈺瑤夾著馬奔跑在最前面,心裡是一陣氣憤,很是不滿自己的二哥,一腔怒氣全都發洩在賓士的駿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