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告訴我。急著見我的原因?”端莊秀雅的舉止,語氣卻有女皇般的高傲。
坐在咖啡桌對面的女孩,依然是白色的洋裝。只是頭髮燙了捲髮,再不如當初清純如精靈的靈秀。多了些日本娃娃般的嬌媚。她看著對面似乎一成不變的嬌貴,想了千萬遍要說的話,卻在這時欲言又止。
“敢在電話裡對我叫囂,卻不敢當面表達你對我的恨意?”依然高傲的語氣,表達著她對眼前人的不屑一顧。
“唯愛……”日本娃娃輕嘆。
對面的大小姐卻輕笑,“我以為,你不會想,再這麼叫我了。”
“唯愛,我已經……不再活在你的庇廕下了。”小舞也笑了。笑容有些苦澀,卻又如再見到陽光般地幸福。
原來笑容,是可以同時融合苦澀與幸福的。唯愛想。“恭喜你的解脫。”她說。
“我要謝謝你,在那三年裡,給了我幸福的生活。”日本娃娃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回了話。
“是嗎?那三年,是幸福嗎?那為什麼,現在卻說是解脫?”語帶嘲諷,卻有些無奈。她給了她的朋友最好的物質,答應了她一切的一切,卻無法忽略她眼中的畏懼與膽怯。所給予的越多,她的朋友所承受的壓力便越大。如今,她什麼都不再付出,而她的朋友,卻能有幸福的微笑。是她,給予她身邊的人,太多太多的無奈了嗎?
“唯愛,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幸福,是你所無法控制的。你越希望,它在你手中,讓你能把它抓得緊緊的,它便會因你的力道,而變得越來越扭曲,不堪。三年,你給了許多,我想要的一切。卻奪走了我的愛情,和我唯一的親人。沒有你,如果沒有你……”
“夠了,易舞。”
“如果沒有你……書魅不該是這個樣子。他應該更開心,更耀眼才對。”
“唯書魅的事,與你何干?!”語氣高揚。
娃娃笑了,輕飄飄的沒有重量。“與我無關……?若與我無關,與你又何干?他只是你的弟弟,除此之外,你還希望他是什麼?你還要他當你的什麼?你還能給他什麼?”
“易舞,你真的,不再是我的朋友了。”她說,語氣嚴肅。
娃娃般的女孩苦笑,“早就不是了。在你,讓我留在北海道的那個冬天起……”
“是嗎?”優雅地微笑,突然端莊得彷彿坐在她對面的,是某個陌生的外交人物。“那麼,真的要說再見了。”她拿起手機,當著對面女孩,伸手到咖啡店的欄杆外,鬆手。手機從三樓的咖啡店墜落,掉在一樓的地上,嚇著了剛好要進店的行人,碎開。
“唯愛!”對面的女孩驚叫。
“以後,我不會再找你。當然,你也再也找不著我。”她起身,優雅地撫平裙子上小小的皺褶。看了一眼自己對面已經呆掉的女孩。走人。
小舞也起身,一把拉住了要走的她:“唯愛,算我求你。放過書魅,放過書魅!他不適合你,他應該有自己的人生!他和我……那麼象。我瞭解他的心情,真的!即便我和他不可能,我也希望他能活得快樂……不要象我……”
“是擺脫了我的快樂?”她打斷了她後頭的話,語氣比起剛剛的無所謂,已經幾近凌厲了。
她一怔,之後用力地點頭:“我保證,我敢用我的生命保證,他和我,有一樣的無奈。我失去了母親,擺脫了你。他……還有他愛的母親。”
唯愛微笑,那笑容竟讓對面的女孩心頭突然一涼,“我,不,放。”她說。
不再回頭,她依然踩著優雅的步子,慢慢地,慢慢地,向咖啡店的門口走去。身後一片安靜,大概剛剛激烈的爭吵,嚇到了其他看熱鬧的客人。安靜而凝固的氣氛中,一個悠悠的女聲傳來。是她最後的掙扎,也是她最後的請求:“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