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啦!”
念香重重點頭,這會習玉已經和天青說完了悄悄話,兩人都是笑吟吟地望過來,念香笑道:“話說完了?咱們該出發了!回家!”
他將習玉撈上馬背,回頭對曲中勝父女一揖,馬鞭輕輕一揚,三匹馬緩緩跑了起來,很快就消失在城門外。
不知跑了多久,一旁已經換了一身華貴裝扮的周人英忽然哼了一聲,習玉轉頭去望他,事實上,她今天看的最多的人就是他。他以前那頭亂髮今天終於梳理整齊,束在身後,面上再也不戴面具,加上一身藏青色的華貴袍子,越發顯得器宇軒昂,令人不可逼視。方才出城的時候,不知多少女子盯著他看,念香的風頭完全被壓了下去。看起來,姜果然還是老的辣,這個周人英,如果放去現代,大約就是萬人迷級別的了。
周人英本來是想抱怨兩句,見習玉老是盯著自己看,他翻了個白眼,冷道:“丫頭再看,老子就要發火了!老子的臉有那麼希奇麼!”
習玉癟著嘴,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如果他說話不要這樣粗魯,就完美了。她輕道:“你好看我才看,要是不好看,誰看呀!”
周人英乾脆從包袱裡取出斗笠罩去頭上,壓低帽沿,然後把頭別過去,乾乾地說道:“看什麼!不許看!念香小子,好好管管你家媳婦!那眼睛跟耗子似的!”
習玉撅起嘴,正要反駁,卻被念香輕輕拉住耳朵,他低頭笑道:“師父害羞呢,你還逗他!膽子好大!他就是因為不喜歡惹人注目才戴了面具,如今面具破了不得不露出真容,本來就很不舒服了,你就別老欺負他啦!”
習玉嘻嘻一笑,終於不再逗他,她笑道:“周老爺子,這次不如在泉府多留一些日子吧!你老喜歡賭錢,我讓泉家大小僕人都出來陪你玩,好不好?”雖然已經知道周人英不過年約四旬,並不是老爺子級別的,但習玉已經叫順口了,所以乾脆也不改。
周人英又哼了一聲,“有你們倆小鬼在,他們哪裡敢用真本事出來!玩的沒勁,我才不要!八百兩銀子,三個月,一天也不會多!咱們可說好了,八百兩銀子不包括住宿飲食,也不會再教你任何東西!老子就是去當食客了。”
念香笑了起來,“全憑師父的喜好,徒弟沒有任何意見。聽說師父與我的大師父成真秀是故交,這次去,就當見見老朋友吧。我大師父這些年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見到您,一定很開心。”
周人英本來還想裝出不請不願的樣子,但見他說的真誠,何況也確實有十幾年沒見到故交成真秀了,當下還是忍不住勾起嘴角,哼起了古怪的小調,心情大好。
習玉笑道:“這下可好啦,後山再也不是陰森的鬧鬼之地了。咱們的三個師父都在那裡,以後可熱鬧啦!方老爺子要種藥草,整個後山都可以種,那裡平時也沒人,周老爺子喜歡賭錢,就讓大師父陪他賭,再不濟還有那些照顧大師父的人呢!”
念香捂住她的嘴,輕道:“這話可別讓大師父聽見,他生平一恨貪官,二恨大逆不道,三恨賭博。要他賭錢,只怕他兩個耳刮子上來。”
習玉轉著眼珠,本來還想問既然成真秀痛恨賭博,為什麼還會和周人英這個賭鬼做好朋友,但轉念想到周人英素來不喜歡和人提自己的事情,只怕問了他也不會說,與其惹惱了他,不如忍一忍等他們見面再說。
此時已是九月中旬,秋高氣爽,官道旁大片大片的金黃色農田,風過處,帶來一股股草地和泥土的清新味道,天空碧藍如洗,實在令人心曠神怡。周人英忽然一揮馬鞭,他的坐騎立即小跑起來,他哈哈大笑,口中高聲唱起了小調,只覺調子豪邁不羈,卻又有一種蒼涼的感覺,沙沙的,讓人想起遼闊無垠的荒原上,呼嘯冷冽的風。
念香也忍不住跟著唱了起來,習玉笑吟吟地聽著,一旁的方神醫也笑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