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面前,又恰巧和該躺在床上的那位長得一模一樣的清儒年輕人又是誰呢?
不是一直在各種媒體上見過鄭涵鈞風流倜儻的模樣,闕不歸還真不容易將那個敗家二世祖和眼前一身月牙白復古唐裝的儒雅青年聯絡在一起。雖然面貌一樣,氣質、舉止、還有神態卻完全不同。如果說以前是隻拈花惹草的孔雀,那麼現在就是“清唳因風遠,高姿對水閒”的仙鶴。
聽到他們要叫人拿梯來,闕不歸笑笑走過去,說道:“不用麻煩了。這隻雛鳥身上已經沾了人的味道,就算把它送回窩裡也會被它的父母當成入侵者攻擊。”
聽到這話,老爺和年輕人同時望向他。一個是這時才想起介紹醫生,另一個卻是充滿好奇地注視。
“咳。”鄭老爺清咳一聲把兩人的注意力集中到自己身上,“涵鈞,這位是鼎鼎大名的闕不歸闕醫生,今後就由他來做你的心理輔導。”說著轉向闕不歸,神情有些不自然地介紹道,“闕醫生,這就是犬鄭涵鈞。”
“闕醫生,您好。”聽完介紹,鄭涵鈞友好地向他點頭示意。
而闕不歸也噙著笑,和他一樣微微頷。
事情似乎越來越有趣了,早在車裡,老爺提起植物人兒時沒有應有的悲傷就已經讓他感到不對勁。而剛才老爺衝出車時,雖然非常緊張,但總讓闕不歸感覺到他關心的並不是這個“人”,而只是他的身體。
至於鄭涵鈞本人,奇怪的地方就更多了。先不說他是如何康復的,單隻和以往迥異的清朗氣質,判若兩人的舉止動作,就已經完全勾起了某醫生的好奇心。而且他還注意到他打招呼的方式,不是一般人用的“握手”,而是點頭,再加上他從樹上輕盈跳下的姿勢……
闕不歸唇邊的笑意更濃,他似乎已經可以猜到幾分自己被邀請來的原因了。
只是現在的醫生還不知道,事情的曲折遠比他所設想的還要複雜倍。
。。。
 ;。。。 ; ; 說起那位鄭涵鈞,闕不歸用“聽過”來概括實在是難得的善良表達。無論電視、報紙、雜誌或網路,這位鄭大少的新聞就從來沒斷過。不是報道他又和哪家美女傳出了緋聞,就是又在什麼奢侈上浪費了多少錢。
但他也不是完全沒為社會做過貢獻,偶爾這位大少爺也會心血來潮投資個什麼專案,而這些投資不久後就會被拿到經濟講堂上作為投資失敗的反面教材來警示大眾。
總之這位大少爺來到世間的任務就是敗家,只是他老爹實在會賺錢了,即使以他世界級的敗家程估計幾輩也還是敗不完。
或許真是上天都看不過去了,大半年前的一場車禍讓鄭涵鈞成了植物人,連世界上最好的專家會診後都認為是完全沒有康復的可能。
“從醫院接回來後,就一直在家裡請專人照顧。我打算過段時間找個代孕母親,用人工授精的方式讓鄭家的血脈延續下去。”老爺緩緩地說著,聲音很淡,甚至是有些飄渺的。
這件事闕不歸自然也從報道上看到過,唯一的繼承人成植物人,這對一名老人來說無疑晴天霹靂一般。
但老爺的神情讓醫生有些看不透,以人類的天性來說,再怎麼胡鬧,再怎麼敗家的後代畢竟仍是自己的骨血。失去了承歡膝下的孩,老爺似乎過平靜地接受了現實。就算是在商場上打滾多年,也不可能在現在的情況下還能將情緒隱藏得連他這個心理醫生都看不出異樣。
“我想心理醫生對治療植物人應該幫不上忙。”再怎麼優秀的心理醫生也沒辦法和一個大腦已經沒有活動的軀殼交流吧?除非……並不是車禍造成的植物人?
聯想到老爺找天師的舉動,闕不歸做出了幾種猜測,又隱隱感覺每種都有不恰當之處。主要是現在得到的資料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