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周楚楚對劉菊蘭說:
“媽,對不起,我把你閨蜜打了。”
以前的她,是絕無可能跟婆婆道歉的,因為那時尚且未成家人。
可現在她要道歉。
不因打了申丹紅,只因那人是婆婆的閨蜜,要顧及婆婆的感受。
劉菊蘭聞言一撇嘴,
“她?打了就打了,我已經跟她絕交,以後你想怎麼打就怎麼打,不用知會我。
周楚楚大為驚訝,
“媽,你跟她絕交了?你們不是幾十年的交情嗎?!”
劉菊蘭臉上略有黯然之色,
但看向兩個可愛的孩子,便恢復了堅定。
“我同她,道不同不相為謀。”
“縱然有幾十年交情,也比不過我兩個孫子一根毫毛!”
“我們是一家人,而她不過是個外人,外人怎麼有家人重要。”
劉菊蘭想起方才的事情,還一陣的後怕。
“嫚兒,要道歉,也是媽道歉,要不是你這次接住兩個娃,我真是——”
“我真是,我真是,我就不應聽那姓孫的掰扯!”
劉菊蘭後悔不已。
周楚楚因婆婆的一番話,內心震動不已,
一家人,是啊,他們是一家人。
上一世,這一生!
只是前世,她沒能好好地保護他們,
此生,她決不允許他們有任何的傷害!
“媽,這不怪你,是她們太惡毒。”
“您又不能未卜先知。”
周楚楚眼中寒光閃爍。
這個申丹紅,以前就經常來家裡,毫不顧忌她,跟婆婆大提特提方曼如和秦澤淵青梅竹馬的各種事情,
誇張地讚歎他們多麼般配,諷刺她從中作梗,截胡等等。
偏偏她前世就敢跟秦澤淵對著幹,對其他人卻是個包子性格,這些話很刺耳,聽不慣她就走開了。
倒是婆婆跟申丹紅髮了好幾次脾氣,逐漸不讓她來家裡了,才耳根清淨。
前世末世後,申丹紅卻十分悽慘,先是那賀麗珠帶著小虎常住她家裡,
後來各種災難頻發,瘟疫流行,她感染了時疫,
她就被賀麗珠給丟到陽臺外自生自滅,沒兩天就死了。
死時極為悽慘,綠頭蒼蠅繞飛,身體各處潰爛成一個個膿洞,蛆蟲滿身爬……
如今想來,那賀麗珠固然獰惡,可她也是活該。
回到家,秦澤淵和秦莊明已經在等候,各自迎向自己老婆。
秦澤淵先把老婆檢查了一圈,確定沒事,緊繃冷冽如冰塊的臉,才鬆了鬆。
這才檢查兩個小的,確定沒問題後,才徹底放心。
此刻他眼中奇光迸發,籠罩周楚楚。
她原本對兩個孩子最不上心,別說救兩個孩子,
怕是他們真的受傷,她也不會傷心難過吧!
看到遊樂場那邊傳給他的影片,她的及時出手,她對孩子事後的安撫,以及她暴打申丹紅和賀麗珠,
她對孩子的珍視那麼的明晰,她的憤怒是那麼真實!
那是一個他從未見過,也從不瞭解的周楚楚!
秦澤淵的胸腔劇烈地震顫著,莫名的情緒在其中奔流。
他看到周楚楚正在輕聲細語地同孩子說話,
俄而笑著回應父母父母,
再回過頭,對他粲然一笑。
秦澤淵好像看到周楚楚渾身遍佈光輝,從黑暗之中走向他,
亦照亮了籠罩著他的黑暗。
聲音色彩光都近了,又忽然抽離,再重新降臨。
他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