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嗎?”他念我的名字時聲調很奇怪,聽上去好像加侖。
“你怎麼找到我的?”我屏息問道。
“很容易。”他身體前傾,小心地避開陽光,然後輕輕拍拍腦袋。
“只要動動腦子。”他說,“小莫勞的腦子多得用不完,啊,是的,用不完。我在你朋友——蛇娃身上略施小計,他就告訴了我,你們的旅館在哪兒。我在外面紮下營:留心盯著。看到你和你的女朋友走過來,就跟著了。”
“略施小計,什麼意思?”我問道。
吸血魔放聲大笑。“用我的刀。”他解釋說,“我的刀,還有幾片鱗片。明白了嗎?鱗片。蛇娃身上的鱗片,鋼琴的調兒②『注:英語中scale一詞既有“鱗片”,也有“音調”的意思。』。哈!腦子,我告訴你,腦子!傻瓜可想不出這麼好笑的笑話,這麼有水平的笑話。小莫勞的腦子大得——”
“埃弗拉在哪兒?”我捶打鐵條,讓他住嘴。我猛力拉拽鐵條,想下去抓他,但鐵條緊緊地嵌在路上。
“埃弗拉?埃弗拉·封?”莫勞在黑暗中似舞非舞地怪跳著。“埃弗拉被綁著呢,”他告訴我,“綁著腳倒吊著,血液直衝頭部,像個豬崽一樣吱吱叫,哀求我放了他。”
“他在哪兒?”我絕望地問,“他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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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訴我,”他說,對我的問題置之不理,“你和吸血鬼待在哪兒?你們換了旅館,不是嗎?所以我沒看見你們。還有,你在廣場上幹什麼?不!”我剛要開口,他叫道,“別告訴我,別告訴我!莫勞的腦子夠用,就像有人說的,都快從耳朵裡流出來了。”
他住了嘴,兩隻小眼睛左盼右顧,然後打了個響指,高叫一聲:“那個女孩!達倫的小女朋友!她住在廣場附近,嗯?你想見她。她住哪兒?別告訴我,別告訴我!我會想出來的。我會抓住她。水靈靈的女孩,有很多血,不是嗎?美味的、鹹鹹的血。我好像現在就嚐到了。”
“離她遠點!”我尖叫著,“如果你靠近她,我就——”
“閉嘴!”吸血魔吼叫起來,“別威脅我!我可不受你這樣發育不良的半吸血鬼威脅!再這樣,我就走,蛇娃可就完了。”
我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那是不是說,他還活著?”我顫聲問道。
莫勞咧嘴笑了,摸摸鼻子。“也許活著,也許死了。你沒法知道,不是嗎?”
“暮先生說吸血魔不能撒謊,”我說,“如果你告訴我他還活著,我就知道了。”
莫勞慢慢地點點頭。“他還活著。”
“你發誓?”
“我發誓,”他說,“蛇娃還沒死:綁著,吊著,像豬崽一樣尖叫。我要留他到聖誕節做我的聖誕晚餐,是蛇娃,不是火雞。你覺得我噁心嗎,嗯?”他發出一陣狂笑。“明白嗎?噁心。雖然不是精妙的笑話,也不錯了①『注:蛇蛙(snakey)和火雞�rkey),噁心的(foul)和家禽(fowl,火雞是一種家禽)幾個詞的英文在發音上相近或相同,造成一種修辭效果。』。蛇娃就笑了。現在我讓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你處在他的位置,也會這麼做的。倒吊著,像豬崽一樣尖叫。”
莫勞說起話來不停地重複,令人心煩。“聽著,”我說,“放埃弗拉走,求求你,他沒有傷害你。”
“他擾亂了我的計劃!”吸血魔尖叫著,“我本來準備進食,那會是很棒的一餐。我會吸乾那個胖子,活剝他的皮,把屍體吊在冷凍室裡,跟其他的屍體掛在一起。殺掉一個毫無防備的可憐人,是多麼偉大的一次運動,不是嗎?”
“埃弗拉沒有妨礙你的事,”我說,“是我和暮先生。埃弗拉當時在外邊。”
“不管裡邊外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