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說,“達倫對庫拉施卡人的看法是對的。但是如果我們想要發動……突然襲擊,速戰速決,我們只有趁那千奇怪在睡覺的時候下手。我們現在就地拿到那些……聖水。要是你不想去,你可以……不去。”
“我不想去!”斯位元急忙說,“我不想把我的命搭在這種瘋狂的事情上。我在這兒等你們。如果你們回不來了,那我就一個人繼續前進,去尋找亡靈之湖。如果它真像你們所說的那樣會困住死人,也許我還會在那兒見到你們!”說到這兒,他不懷好意地格格笑了起來。
“天一黑我們就行動,”我問哈克特,“還是等到明天早晨?”
“等等吧。”哈克特說,“那些庫拉施卡人也許到那時唱著唱著……就睡著了。”那些紅頭髮的庫拉施卡人在獻完祭品後過了一個小時就回村落裡去了,然後一直不停地唱啊跳啊祈禱的。
月亮穿行在晴朗無雲的夜空,我們仰面躺在草叢裡歇息著,聽著那些奇怪的庫拉施卡人的歌唱祈禱。斯位元不停地從酒壺裡喝著酒,揪著紮在腦後的一綹綹頭髮,含糊不清地嘀咕著什麼笨頭笨腦的傻瓜和他們應得的報應之類的話,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變得越來越小。
天快亮的時候,庫拉施卡人村落裡的聲音漸漸停息了,破曉時分已變得一片寂靜。哈克特和我互相問詢地瞟了一眼,然後我們點點頭站了起來。“我們去了。”我告訴斯位元說,他正對著他的酒壺似睡非睡的打著盹兒。
“什麼?”他咕噥著,猛地抬起頭。
“我們走了。”我又說了一遍,“在這兒等著。要是我們到晚上還不回來,就一個人走吧,不要為我們擔心。”
“我不會等那麼久的,”他吸著鼻子說,“有你們也好,沒你們也好,等到中午的時候我就走。”
“隨你便吧。”我嘆了一口氣,“但是天黑後你不容易被發現,那樣會更安全。”
斯位元的臉色緩和了。“你們是瘋了。”他說,“但是你們比那些在海上跟我一起航行的海盜更有膽子。我會等到太陽下山的時候,為你們準備好土豆酒——如果你們能活著出來,也許你們會樂意來一點兒的。”
“也許會那樣吧。”我咧開嘴笑著說,然後和哈克特轉身推開身旁沒頂的高高雜草,向著千奇怪廟的門口走去。
我們在寺廟的門口停了下來,雙手緊握著刀子,放在身體的兩側,呼吸著千奇怪那刺鼻的汗臭。“如果有人守著怎麼辦?”我低聲問。
“把他們放倒。”哈克特說,“必要的時候只有……殺了他們。但是我不相信會有人守著——如果有的話,他們剛才應該會跟那怪物……一起出來的。”
我們緊張地喘著粗氣,溜進了寺廟,背靠背小心翼翼地慢慢挪動著腳步。四周的牆上伸出一些蠟燭,雖然數量不是很多,但足以讓我們看清眼前的情形。我們走進了一條又短又窄的走廊,廊頂不高。我們的前面是一間十分寬敞的房間。我們在房間的門口停了下來。房頂由巨大的柱子支撐著,但是沒有椽梁之類的結構。在房間的中央,千奇怪的身子正繞著一個隆起的平臺蜷縮著。我們看見平臺上立著一根高高的空心水晶圓柱,圓柱立放著跟庫拉施卡人擠那怪物的毒液用的瓶子一樣的瓶子。
“聖水還不少呢。”我低聲對哈克特說。
“問題是……怎麼拿到手。”他回答說,“我想那千奇怪是用身體……把那祭壇圍起來了。”
我原沒有想到那平臺是一個祭壇,現在我再一看,我知道哈克特說得沒錯——那根裝著瓶子的圓柱外表確實像某種宗教聖物。
我們開始穿過房間向祭壇走去,耳邊只聽見我們自己的輕輕呼吸聲。千奇怪的腦袋埋在它的尾巴下面,所以即便它是醒著的——不過我整個人都希望它不是!——它應該也看不到我們。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