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對了。”阿蘭悶悶不樂地說。
我在課堂上很不開心。第一節是地理課,奎因夫人每次向我提問,我都答錯了。在正常情況下,地理是我最拿手的一門課,我原來收集過郵票,知道地理方面許多知識。
“昨晚熬夜了吧,達倫?”她笑眯眯地說,“你的眼睛下面的眼袋比超級市場的口袋還大呢!”大夥聽了這話都哈哈大笑――奎因夫人平常是不怎麼開玩笑的――我也笑了起來,儘管這個笑話是針對我的。
那個上午過得很慢。每當你覺得失望或掃興時,時間總是特別難熬。我只好靠幻想怪物馬戲團來打發時間。我想像自己是一個怪物,馬戲團老闆是一個很兇惡的傢伙,他鞭打每一個人,即使他們並沒有做錯什麼。所有的怪物都恨他,但他身材那麼高大,脾氣那麼暴躁,沒有一個人敢說什麼。最後有一天,他打我打得實在太厲害了,我就變成了一隻狼,把他的腦袋咬了下來!大家都歡呼喝彩,我成了新的老闆。
這個白日夢做得真過癮。
然後,就在離下課還有幾分鐘的時候,教室的門被推開了,猜猜是誰走進來了!斯蒂夫!他母親跟在他後面。她跟奎因夫人說了幾句什麼,奎因夫人點了點頭,微微地笑了。接著倫納德夫人就走了,斯蒂夫慢慢走到他的座位旁,坐了下來。
“你去哪兒了?”我氣呼呼地小聲問。
“去看牙醫了,”他說,“我忘記告訴你們我要去看牙醫。”
“那件事怎麼——”
“夠了,達倫。”奎因夫人說。我立刻就把嘴巴閉上了。
下課後,托米、阿蘭和我差點把斯蒂夫弄得透不過氣來。我們同時衝他嚷嚷,並使勁兒用手拉他。
“你買到票了嗎?”我問。
“你真的去看牙醫了嗎?”托米急著想知道。
“我的傳單呢?”阿蘭問。
“耐心一點,夥計們,耐心一點,”斯蒂夫說,大笑著把我們推開,“心急吃不著熱豆腐。”
“快點,斯蒂夫,不要折磨我們了,”我對他說,“你到底有沒有買到票?”
“買到了。又沒買到。”他說。
“這話是什麼意思?”托米呼著鼻子說。
“這話的意思是,我有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還有一個奇怪的訊息。”他說,“你們想先聽哪一個?”
“奇怪的訊息?”我不解地問。
斯蒂夫把我們拉到院子的一邊,看看周圍沒有別人,才壓低聲音說了起來。
“我弄到了錢,”他說,“七點鐘的時候,我趁我媽媽在打電話就溜了出去。我走到鎮子的那頭,趕到售票亭,結果,你們猜,我在那裡見到誰了?”
“誰?”我們齊聲問道。
“多爾頓先生!”他說,“他和兩個警察在那裡。他們把一個小個子的傢伙從售票亭里拉出來——那實際上只是一個小棚子——突然,砰的一聲巨響,一股濃煙把他們都遮住了。等濃煙散去,小個子傢伙已經不見了。”
“多爾領先生和警察還做了什麼?”阿蘭問。
“把棚子搜了一遍,到處看了看,然後就走了。”
“他們沒看見你嗎?”托米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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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斯蒂夫回答,“我藏得很隱蔽。”
“這麼說,你沒有買到票。”我難過地說道。
“我並沒有這麼說。”
“你買到了?”我激動得喘不過氣來。
“當時,我正要轉身離開,”他接著說道,“突然發現那小個子傢伙就站在我後面。他的身材那麼小,卻穿著一件很長的袍子,把他從頭到腳裹得嚴嚴實實。他看見我手裡的傳單,就拿了過去,然後把票遞了過來,我再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