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走得遠遠的,還是會千方百計地尋找他的寵物?也許是後一種可能,因為他們倆可以透過傳心術對話,他肯定能找到蜘蛛的下落!
我在床上坐了幾個小時,胸前拿著一個十字架。我不知道十字架是不是管用。它們在電影裡倒是挺神的,但我記得我跟斯蒂夫討論過這個問題,也說十字架本身並沒有多大威力。他說只有好人用十字架時,它才會管用。
大約凌晨兩點鐘的時候,我終於睡著了。如果暮先生來了,我是完全沒有能力招架的。還算幸運,我早上醒來時沒有發現他來過的跡象,八腳伕人還安安穩穩地待在衣櫃裡呢。
星期三我就覺得輕鬆些了,特別是我放學後又去了一趟老劇場,發現怪物馬戲團已經撤走了。那些汽車和大篷車都沒有了。四周連怪物馬戲團的影子也看不見。
我成功了!八腳伕人歸我了!
我買了一個比薩餅慶祝,有火腿和加香料的硬香腸。爸爸媽媽想知道我有什麼事需要特別慶祝。我說我就是覺得心情有點兒特別,我切了一塊給他們——還有安妮,他們就不再追問了。
我把比薩餅弄碎了餵給八腳伕人,它特別愛吃。它在籠子裡跑來跑去。
把每一片碎屑都舔進了嘴裡。我在日記裡寫道:“特殊犒勞,一塊比薩餅!”
接下來的兩天裡,我讓它認識了一下它的新家。我沒有把它放出籠子,而是拎著它在房間裡到處走走,讓它看清每個角落,熟悉熟悉這個地方。我希望等我最後把它放出來時,它不會感到緊張。
我一刻不停地跟它說話,告訴它我的經歷、我的家和我家裡的人。我告訴它我多麼喜歡它,還告訴它我準備給它吃什麼東西,我們以後要表演什麼樣的把戲。也許它其實聽不懂我的話,但它那副樣子又似乎能聽懂。
星期四和星期五,我放學以後去了圖書館,把關於蜘蛛的書全找來該了。有好多稀奇古怪的知識我都不知道。比如蜘蛛的腿可以多達八隻,它們的蛛網是膠質的液體,吐到空中後就變硬了。但沒有一本書提到會表演的蜘蛛,也沒有提到有傳心術本領的蜘蛛。我沒有找到八腳伕人這一類蜘蛛的圖片。看來寫這些書的人都沒有見過它這樣的蜘蛛。它真是獨一無二的!
又到了星期六,我認為時機已經成熟,可以把它放出籠子,表演幾個把戲了。我已經練了吹笛子,可以把幾隻曲子吹得很好聽。最難的就是一邊吹笛子,一邊還要把思想傳給八腳伕人。這肯定需要很高的技巧,但我覺得我會成功的。
我關好房門和窗戶。這是星期六下午,爸爸去上班了,媽媽帶著安妮去買東西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即使出了問題,也是我一個人的責任,由我一個人承擔後果。
我把籠子放在房間中央的地板上。我昨晚沒有喂八腳伕人東西吃。我猜想,如果它肚子飽飽的,它大概就不肯表演了。動物和人一樣,都是有惰性的。
我拿開罩布,把笛子放進嘴裡,然後轉動鑰匙,開啟籠子上的小門。我退後幾步,低低地蹲下身子,這樣它就能看見我了。
起初八腳伕人一動不動,然後它慢慢爬到籠門邊,停下來嗅了嗅空氣。它看上去太胖了,很難從小門裡鑽出來,我開始擔心我肯定給它喂得太多了。可它吸氣收腹,把身體縮到最小的程度,總算鑽出來了。
它坐在籠子前面的地毯上,圓滾滾的大肚子一鼓一鼓的。我以為它會繞著籠子走一兩圈,檢視一下整個房間,但它對房間沒有顯露出絲毫的興趣。
它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
我大聲吸了一口冷氣,同時拼命剋制著不讓它看出我的恐懼。這很難,但我總算沒有發抖,也沒有尖叫。就在我望著蜘蛛時,笛子從我嘴唇間滑下來兩三厘米,但我仍然噙著它。應該開始吹了,於是我把它塞進嘴裡,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