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法瞄準射擊。
哈克特在混亂中抓住一個年輕士兵,把他緊緊地摟在胸前,迅速地來回轉身,以防有人從背後向他射擊。與此同時,萬查盯上了一條大魚。我眼看他衝過幾名警察和士兵,躍過一輛汽車,瞧準時機腳下一使絆子,將監察長愛麗斯·伯吉斯撂倒在地。
當人們的目光聚焦在萬查和監察長身上時,我趕緊跑到暮先生身邊扶他起來。他咬牙忍著痛,我立即明白他的腳沒法走路了。
“腳脖子折了嗎?”我叫道,把他拽到一輛汽車後面躲了起來,以防有人清醒過來向我們開槍。
“我想沒有,”他喘著氣說,“但非常疼。”他癱倒在汽車後面,使勁揉著腳脖子,想用按摩緩解疼痛。
街對面,萬查站起身,用一隻手掐住愛麗斯·伯吉斯的喉嚨,另一隻手拿著她的擴音器。“都聽著!”他用擴音器朝警察和士兵們喊道,“如果你們開槍,我就要你們長官的命!”
在我們的頭頂上,直升機的螺旋槳轟鳴著,就像上千只憤怒的蜜蜂在扇動著翅膀。除此——一片寂靜。
伯吉斯打破了沉默。“別管我!”她大叫著,“現在就除掉這幫混蛋!”
幾名服從命令的射手舉起了槍。
萬查用手把監察長的喉嚨勒緊了。她的眼睛緊張地向外凸了出來。射手們猶豫了,然後稍稍朝下壓低了槍桿。萬查鬆開了手,但沒有全放開。他把那位白髮女人摟在前面,錯步挪到哈克特跟前。哈克特和他挾持的小兵站在那兒。他們倆背對背,慢慢走到我和暮先生隱藏的地方。他們挪動時的樣子就像一隻大而笨拙的螃蟹。但是他們成功了。沒人開槍。
“很糟嗎?”萬查問,一邊拽著伯吉斯和他一起在我們身邊蹲了下來。哈克特和他的人質隨著一起蹲了下來。
“糟極了。”暮先生清醒地說,凝視著萬查。
“你不能掠行了?”萬查輕聲地問。
“不能了。”
他們無言地對視著。
“那我們只得把你留下了。”萬查說。
“是啊。”暮先生微微一笑。
“我跟他留下。”我立即說。
“現在沒時間講虛偽的英雄主義,”萬查大叫著,“你得跟著走——就這麼定了。”
我搖搖頭。“見鬼去吧,虛偽的英雄主義——我很現實。你不能既揹著我又揹著哈克特掠行,那樣會耗費很長時間才能達到掠行的速度。我們還沒等掠行出這條街就會被打死。”
萬查準備張口反駁,但知道我說得有理,就把嘴巴閉上了。
“我也留下。”哈克特說。
萬查輕蔑地咕噥著。“我們可沒時間廢話!”
“這不是廢話,”哈克特平靜地說,“我跟達倫走。他走我就走。他留我就留。另外,沒有我……你更有希望成功。”
“你怎麼這麼想?”萬查問。
哈克特指了指愛麗斯·伯吉斯。萬查的手攥得很緊,愛麗斯還在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你一個人,可以帶著她,當作……擋箭牌,直到你掠行起來。”
萬查沮喪地嘆口氣。“你們都比我聰明。我不打算坐在這兒說服你們了。”他從車頂上面探出頭檢視了一下週圍的警力,陽光下他得使勁眯起眼睛。“往後站,”他警告說,“否則這兒的兩個人就死定了!”
“你……甭想……跑掉。”伯吉斯忿忿地說,她那淡藍色的眼睛裡充滿仇恨,鬼魂一樣慘白的面板湧出一種憤怒的深紅色。“他們……第一槍……就會要了你的命!”
()
“那我們就得保證連一次機會都不要給他們。”萬查大笑起來,沒等她答話,他就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他臉上的微笑消失了。“我不能回來找你們,”他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