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清平皺了皺眉,“爹的意思是……把榛兒嫁給你嗎?”
“沒錯。”
“可是榛兒嫁給了我。”
“因為我放棄了。三年前,舅舅要把榛兒嫁到遠方時,我沒有將小連帶走。”
有點……生氣的感覺。
“我是偏室所生,當時在那個家裡沒有任何地位的我,根本沒有能力阻止舅舅做下的決定,對舅舅惟命是從的舅母也無法反抗。”
藉口!
“臨行前一天,小連來找我。”
清平放下茶杯,“你們……”總覺得不該問這麼冒失的問題。榛兒一向懂得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那男人總是壓抑著自己去做他認為對的事。
“他來向我道謝。謝我教他算賬,謝我叫他泡茶,謝我這麼照顧他。他還說他會過得很好。”那個在柔柔月光下靜靜訴說著這些的小連,她永遠不會忘記,也衷心希望他未來的妻主能好好待他。至少要比她更好。
“可是榛兒一開始在這裡,過得並不好。”而罪魁禍首正是樂清平。
“我做錯了。身為庶子的我,從小到大唯一想的就是如何謀取陳家,三年前我無法放棄布謀已久的計劃……”
“所以就放棄了榛兒?”嗯,生氣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了。
“如果,”陳家家主的語氣有些苦澀,“如果我當初不顧一切,帶著小連一起離開,那麼……”
哪有什麼如果,有的只是事實。榛兒是她的夫,這是切切實實,不可改變的。
“那茶農做錯了,於是種了雁歸等愛人回來,可是我等不了。我做錯了,要自己把小連找回來。”
所以才用錢唆使劉老大要她休夫?
“清平,你對小連不管不顧三年,小連仍對你死心塌地,既然你能挽回小連,那麼我也能。我要把三年前的錯糾正過來,我要把小連帶回去,我要讓他成為陳家主夫,”她淡淡地說著,這並不是威脅,“如果你不放手,那麼就毀了你。”
清平看著這個女人,無言。
滿室寂靜。
“若善小姐,你蹲在這兒是要做什麼?”連榛看到若善一臉做賊樣地蹲在走道上,問道。
“噓!”若善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拉過男人,小小聲地說:“我在偷聽。你妻主和你表姐在裡面。”
連榛隱約聽到裡面傳來的說話聲,還真是她們兩個。
“若善小姐,偷聽很不好。”連榛皺眉說道,一個轉身就要離開。
“難道你不想知道她們說了什麼?”
連榛頭也不回。想到昨天表姐對他說的話,也就大概能猜到她們再說什麼。
“說不定會聽到你妻主對你一生唯一的一次告白喲。”若善撒下誘惑。
腳步停住。
“難道這也不想聽?”
連榛轉過身,微咬下唇,慢慢地又回到若善身邊,傾前身子將耳朵貼近那扇門。耳根處有些紅。
若善悶笑,清平那丫頭倒是娶了個可愛的人。
那麼,是這男人還是其它的全部,就讓我聽聽你的答案。
“……呸。”清平啐了一口。
陳茗看著她,不發一言。
“還什麼糾正錯誤,毀了我。自己做錯了,後悔了,現在竟想回到過去?你以為你誰啊,日子過得不順心了,就再來過,任性也要有個限度。”
“……”
“你那時明明可以……可以不讓榛兒自己獨自一個人在這個家三年,明明有那個能力讓他過得更好,明明可以……做到那時我不能做到的事。說什麼沒能力,說什麼放不開陳家,不過是沒勇氣承擔起一個男人的一生,還想找什麼藉口。當時你沒有考慮到榛兒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