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中的鮫綃,細細纏裹在縛魂鎖上,那鮫綃是我用幾件親手打造的極品法器和深海中的鮫人一族換來的,費了不少力氣。
我打傷了他的心脈,此時他仍處於昏睡之中,轉頭看向鎮魔石,這東西雖然能化解他身上的戾氣,但卻會讓他整日昏沉,我到底是不忍心,將天羽羅放在暗格之內,能不能被他找到就看天意吧。
自相識以來,我和他便處於對立方,若是遇見了少不得劍拔弩張,被他囚禁的那段時間裡,因為怨恨更是不曾正眼瞧過他,此時看著他安靜的睡顏我不由微微愣神。
他睡的不安穩,挺拔的劍眉緊蹙,額頭緊皺,嘴角微微抿起,我這時才發現這個強大的男人睡著時竟有些孩子氣的。伸手輕撫他的眉心,素來平靜的心境產生波動,我撫摸他的臉頰,俯身在他耳邊一字一句無比清晰道:“你若強行離開此地,便叫蘇和寧生生死死不得好死。”我說這話時傾注了修為,直直傳達到他識海深處,以後無論何時他總會想起這句話,然後必然會衍生成心魔。
我微微一笑,如此也好,無上宗上下恨慕延昭入骨,只要他不離開此地,大家就都安全了。
離開時我在懸崖邊立了一塊碑,書刻三字“失魔崖”。世上少了一個作惡多端的魔頭,而我心底卻再也趨不走那隻魔。
回到無上宗,我辭去掌門之職,傳於大弟子明淨,只說自己殺孽深重,心魔已生,在後山閉關。
昏暗寂靜的靜室內,我蹙著眉頭想著那人清醒過來看到自己被困在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會有何種反應,怕是會恨我入骨吧?我捂著眼睛,低低地笑開,蘇和寧啊蘇和寧你當真是越來越心狠了,竟然利用“蘇和寧”三字逼他,讓他迫於心魔畫地為牢。笑著笑著,竟然覺得指尖一片溼潤。
無上宗上下都以為我是為了儘快飛昇所以才整日閉關,他們不知道我根本不可能飛昇成功,因為我心底的魔越來越躁動了。
我動用了禁術天演術,算出無上宗的那場劫難應在三百年後,除此之外,在我修為衝擊到飛昇期的時候,我意外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這個世界的本元。
說來真是可悲可笑,這個世界的一切,所有人的生老病死竟然都被一人掌握,而這個世界的本元不過是那人筆下的一本書。
是的,只是一本書,而這本書的作者名叫蘇白。
真是令人驚訝的發現。
我一直試圖打破這個猜測,後來才發現,無論如何結果還是回到原點。無上宗的下代掌門必然是明淨,而慕延昭也只能待在藥山崖底。
若是一切都按照那人書中發展,三百年後無上宗就會毀在慕氏子孫手裡,慕延昭也會一直被困在崖底,而我絕不願見到他們如此。
逆天改命,雖知不可為而為也。
既然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被那人的法則束縛,無法打破,那如果是這個世界之外的東西呢?而又有誰會比身為作者的蘇白更瞭解這個他親手創造的世界呢?
我隱約察覺到書中也是有名弟子叫做蘇白的,巧的是這人還是我蘇家後人,而那人的背叛似乎就是導致無上宗滅亡的原因,既然如此毀掉他也是沒有關係的吧?為五百人而殺一人,是惡是善?
龍淵劍是縛魂鎖的剋星,我將一縷神識附在劍身上,然後把龍淵給了明淨,我告訴他三百年後無上宗將會毀在一個姓慕的人手裡,那人會以無上宗弟子的身份出現,他是整個無上宗的劫難,但事情並非沒有轉機,那場劫難會被一個名叫蘇白的人化解,龍淵劍會帶著他找到蘇白,到時他只需把龍淵傳於那人。
最後我告誡明淨,無上宗門下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失魔崖,否則無上宗便會陷入災難之中。
這是我最後能為他做的了。
明淨雖然心性純善,但他不傻,他應該是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