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利安讓你來的麼。”我問。
“你認為呢。”
我沒回答,因為背上再次發作的疼痛痛得我一個激靈。
遠處傳來了槍聲和追蹤而來的腳步聲,伊甸園朝聲音過來的方向看了一眼,又道:
“無論是誰讓我來的,眼下只有我能把你們帶出這個地方,上還是不上,A?”
我微一遲疑。
正僵持間,一枚流彈緊貼著我臉側颯然而過,還來不及為之吃驚,肩膀上突地一緊,我被身後那男人一把拽住朝車裡丟了進去。隨後跟著坐了進來,關上門,他乾脆道:“走。”話音未落,這輛黑色悍馬一聲轟鳴,如同離弦之箭般疾速衝過那些追蹤而來的軍人,朝著佈滿路障的五角大樓外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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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疾馳,只能以橫衝直撞來形容整個過程。
當車駛離弗吉尼亞州後那些緊追不捨的警車和直升機才漸漸沒了蹤跡,期間幾乎被直升機上的榴彈射穿,幸而伊甸園將其中一架引至隧道口將它撞毀,才令我們得以擺脫這些最纏人的東西。
“比較幸運的是,五角大樓的軍隊沒有這種東西的追蹤能力和持久力。”
上了洲際公路時,已將近凌晨,天下起了雨,很大,所以伊甸園放緩了車速。
我忍著發花的視線翻了翻他朝後扔過來的那包照片。
照片上拍著那些一直在追蹤著我的沙礫狀的東西,有些是早期的,有些看得出來是最近拍攝的,它們一直在起著變化,如斐特拉曼所說,它們在變得更加可怕。
但變可怕的同時,也限制了它們的行動力,所以它們漸漸難以如過去那樣很快掌握我的動向。
“裴利安要你把我們帶去哪裡。”看了會兒後把照片丟到一邊,我問他。
他透過後視鏡朝我笑笑:“我可以背叛希琉斯,也就可以背叛裴利安。任何人,只要合作的價值被另一方取代,他們對我來說就沒什麼用處了。”
“什麼意思。”
“意思是我現在不為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服務。”
“為什麼。”
“因為你身邊那個人讓我更加感興趣。”
他的話讓我不自禁朝身旁的斐特拉曼看了一眼。
此時他已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留頸邊的面板仍殘留著黑色的痕跡,一張臉蒼白如紙,顯然之前力量的過度消耗已令他相當疲憊,因而沉默地在一旁坐著,伊甸園同我的交談也不知他聽進去了幾句,一雙眼始終看著窗外,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在撒謊,伊甸園。”片刻後將視線重新轉向伊甸園,我對他道。
他掃了我一眼:“哦?”
“在沒得到他所需之前,裴利安不可能把地圖碎片給你,而沒有那些地圖碎片,你亦無法解開你身上的謎。斐特拉曼是無法帶你找到那座墳墓的,這點你自然清楚地很,否則我也不需要去找那些地圖。”
他笑笑:“這倒確實。”
“所以,你要帶我們去哪兒?”
“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呵,看你說的,好似確定我們會跟你一起去一樣。”
“不然你能夠去哪裡,A?按照你身上失血的速度,也許不到天亮你就不行了。”
他的話令我沉默。
後背不停滲漏出來的血,雖然緩慢,卻也已將我衣服濡溼一大片,照這樣的情形繼續下去,的確不到天亮我就熬不住,雖然不願意承認這一點,卻是個不可規避的現實:“似乎……的確是這樣。”
“所以,合作是你唯一的出路。”
“合作,什麼樣的合作。”
“用裴利安同你手裡的地圖,找出王陵。”
“裴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