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帶著嚴肅,就在這大半年來,這似乎便已經成為了例會中的習慣性的氛圍。
事情起因,便是因為沈辰。當初沈元禮因為沈辰的家世,肆意辱罵,事後也未放在心上,結果拂風殿夜宴,才發現這小子身份特殊,但當時也未多想,畢竟沈辰就算是文太后的義子,那文太后的勢力也伸不到這霸州國來。
然而,隨著沈辰大破黃龍城,佔據雲州,官升三品,爾後每每戰事傳來,皆是捷報,世人爭相傳誦,將他歌頌得如同戰場之神一般,而陛下的器重之色亦是越來越濃,少年正在以歷史上前所未有的速度掌握著大權。
這自然讓沈家感受到了威脅,不怕沈辰正面來,就怕對方使陰的。只是縱然如此,沈元禮也未認為自己所說的話有半分不對,完全符合綱禮倫常。
而待到沈潛被打傷的訊息傳來,頓時沈家震怒,沒想到沈辰居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在皇城作惡,這同時也讓沈家人暗鬆了口氣,原來這所謂的少年英雄也不過如此爾爾,意氣用事,囂張跋扈,最後結局自然可想而知。
然而待到沈元德一臉沉重的回到沈家,將刑部大堂所發生的事情講了出來之後,本來一臉得意的沈元禮一屁股從椅子上滑落在地,諸沈家嫡系長輩們更是一個個面面相覷,驚恐不安。
讓沈辰母親未婚先孕者,並非什麼浪蕩男子,原來竟是皇帝離宮時留下的風流債,這事情若不和皇帝扯上關係,怎麼辱罵似乎也都符合這倫理綱常,然而,一旦和皇帝扯上關係,那辱罵他母親,豈非就等於辱罵皇帝?這可是欺君之罪!殺頭都不為過。
而沈辰這小子也從一個手握百萬軍權的三品將軍,一躍而成為了堂堂的皇子殿下,雖說沈辰現在尚無大權,但是身為臣子,是決然不敢去招惹皇子的。
無論沈家如何家大業大,如何身為千年世家,惹上皇族便等於惹來了滅頂之災。
其實說到底,你沈家再如何昌盛昌隆,興衰存亡也不就是皇帝一句話,讓你生就生,讓你死,你就得死。
更何況,偏偏沈潛三人搞出了誣陷沈辰這碼子事情,皇帝當場動怒,一副要找沈家秋後算帳的意思,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爾後幾日,沈秋月被封貴妃,皇帝日夜留於沈家,而沈辰也成為十四皇子,每個訊息傳來,都讓沈家人心頭一顫,雙腳發軟。
如今,一群人圍坐在大堂中,本來沈元德召集眾人,是想著如何應對這眼前之策,只是大家到了之後,人人沉默不語,不知道該如何來處理這眼下的狀況,也不知道什麼時候,一場腥風血雨便要席捲這千年世家。
沈元禮慢慢站起身來,深吸了一口氣,一臉決然的說道:“此事因我而起,我絕不會拖累本家,現在我就去沈府一趟,只要我低頭,相信沈家看在兩家淵源上,或也不至於怪罪到我本家身上。”
“三弟此言差矣,沈家之事便是我這做家主的事情,出了事情應該是我一力承擔才是。罷了,還是我去一趟沈家罷,雖然不知結局如何,但是我們沈家也不是龜縮之輩,該面對的始終要面對。”沈元德慨嘆了一聲。
堂內諸人皆是四目相對,面帶憂愁,他們很清楚二人是想以自己之身來了解這一場恩怨,從而保住沈家,只是,沈辰肯不肯放過眾人,這卻還是個未知數呢,畢竟,當初他受辱憤然而走,對有的心胸狹窄,睚眥必報的人而言,必會十倍百倍的償還那侮辱。
就在這時,卻見下人慌慌張張跑進大堂,幾乎差點摔倒在地,那下人撲通一下跪地,顫聲叫道:“家主不好了,十四……十四皇子殿下來了。”
“什麼?”眾人大吃一驚,紛紛豁然起身,心情更一下子忐忑不安起來,不知道這沈辰突然來到這裡,究竟是要做什麼。
“走,出門迎接,不可失了禮數,再落人話柄。”沈元德深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