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零用僅存的聲音催促。
他只是一個小系統,連實體都沒有,更不可能有被酒精和藥物支配身體的經歷,這會兒只能無助地在床上扭動。
並不知道該做什麼。
兩隻手無意識地在身上亂摸。
但他的手心太燙了,遠沒有男人涼涼的手掌來的舒服。
沈司看著床上的小男生,眼神晦暗:“這次可不是我欺負你,是你要的。”
“要……”
凌零手臂一伸勾住男人的脖頸。
在對方俯下身的一刻,他覺得自己得救了。
腿也曲起來,想要去蹭對方的腰。
男人卻不讓他得逞,保持著最後一厘米的安全距離:“說清楚,你要誰。”
凌零搖頭,一雙杏眼中水霧迷茫,他現在連對方的臉都看不清了。
“我不知道……”
只是依稀有過類似的狀況。
他好像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壓在身下。
“我不記得了……”
凌零兩腮紅得不行,嘴唇也被他自己咬得微微腫起,像是要滴出血似的,著急地亂說,“給我……不然……”
“不然?”
男人眯眼望著他。
凌零喘著粗氣,胸口劇烈地起伏:“不然,幫我叫別人來……”
“真不害臊。”
男人捏住小男生的嘴巴,對準那片紅潤狠狠地親下去。
“記住了,我叫沈司。”
-
凌零再次醒來的時候,兩眼空茫地瞅著天花板。
初次獲得的人類身體像是一動都動不了了,全身的每個關節都在痠痛,骨頭縫裡也麻麻的。
身體似乎被清理過。
但就是因為這樣,剛醒來就產生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空虛感……
他用手臂支著身體,很勉強地從床上坐起來。
豪華套房裡安安靜靜,沒有旁人的身影。
昨晚,他後來暈過去了,並不知道男人是什麼時候走的。
視線落在床尾凳放置的一疊衣物上。
昨天他穿在身上的衣服早就揉爛了,扯壞了,不能穿了,那疊整齊放著的衣服是新的。
旁邊還好好地躺著他的手機和皮夾。
在人類社會,沒有手機和身份證件,哪兒也去不了。
凌零掙扎著爬過去,發現皮夾內的錢和卡都沒少,手機的電量竟然還被充滿了。
() 一時間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那個情況,放在任務裡絕對會被主腦遮蔽。
還是直接拉黑屏,連馬賽克都不會給他看的那種。
他睡了那個男人。
對方不僅沒拿他一分錢,還給他買了新衣服,充滿了手機電量。
他甚至都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等下,那人昨晚告訴他名字了嗎?
好像沒有吧。
這不就跟活雷鋒一樣,做好事不留名!
“真是個好人啊!”
凌零感慨一聲,隨手就甩了與自己春風一夜的男人一張閃亮亮的好人卡。
他將衣服穿上身,繫好紐扣,正因為大腿上斑斑點點的紅印子而面紅耳赤時,手機忽然“嗡嗡”震動起來,伴隨著一陣急促的鈴聲。
按下接聽鍵,對面傳來昨晚那個朋友的聲音——
“你他媽去哪兒了?昨晚要付賬了找不著你,我差點兒被扣下來!”
對方巴拉巴拉地說了一大串,吵得凌零耳朵疼。
後面的一概聽不清。
凌零隻能回答他第一個問題:“我在酒店。”
“那你快點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