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寵壞了。
「你喝什麼?」我問,「茶?咖啡?可可?汽水?都有。」
「汽水。」
我給她一罐汽水。她開了喝一口,還是很開心的樣子。
「令兄做哪一行?」我問。
「教書,兩個都教書。」她說,「一個回了家,一個從家趕來看我,兩個都是講師。」
「了不起。」
「什麼了不起,教訓起我來,不花本錢似的,罵了這樣罵那樣,沒完沒了。」
「你那些男朋友,有沒有叫他們罵?」我問她。
「男朋友?」她睜眼,「我有什麼男朋友?」
這女孩子真厲害,如此這般賴得一乾二淨,比女明星還否認得快,我親眼見著她與男朋友摟摟抱抱親吻,才十五分鐘前尚有一位男士躺在她的床上,怎麼忽然之間不論否認得清清楚楚?
我看進她的眼睛去,她眼睛清澄異常,一點破綻也沒有,這樣的女孩子,危險甚。
我呆著看她。
她還直問:「誰啊?誰是我男朋友啊?」
我也實在按捺不柱了,這事與我無關,是她的私事,但是她先反問的,須怪不得我。
「喏!那先頭走了的一個,我見你們好好的哭了一場,那麼親熱,不是男朋友呀。」
「你神經病,那是阿蔚呀,我大哥。大哥回家教書,我不抱住他哭,我抱誰哭?你還說呢,幫他包行李,釘幾顆釘子,就被你上來罵。」
「你大哥?」我傻傻的說,「哥哥與妹妹,從來不這麼親密的。」
「你這可不是更奇怪了,你家風俗不一樣,偏不許咱兄妹倆親熱?那明明是我大哥。」她白了我一眼,「真是。我哪裡變來的男朋友。」
我一想,猛然記起來,那兩兄妹的確有相像之處,兩個人都這麼漂亮出眾,以前以為是美女俊男剛好一對,現在知道他們是兄妹,就怪不得一般的引人注目了。
關我鬼事,可是,我偏偏心裡寬了一半。
我笑了,「大哥走了,所以你就野馬一般了,樓上躺著那位,可是男朋友了吧?」
她啼笑皆非,「你這個人,要說多少次啊,我不是講,我有兩個哥哥?走了是大哥,樓上那是阿營,我二哥。」
「嘎!」
「你這個人,腦袋不想好事,專門想壞的,我跟那麼多男人摟摟抱抱?我那麼吃香,倒好啦,可惜都是兄弟呢。」
我癱瘓在沙發上。
我還有機會?我還有機會?
「剛剛阿營就說:『那小子傻乎乎的,倒老實相,少有。』可知人不可貌相,你也不是好東西。」
「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誤會,對不起。」
「來不及了,以為我是這種女人。」她起身要走。
我一頭汗,不知道該怎麼留她才好。
「而且從明天開始,我改五點起床。聽說你去問過管家,要干涉我?我巴巴的來遷就你,想化敵為友,卻不知道你這人有毛病,以為我樓上是開酒家的,亂七八糟的男人往來不盡?嘿。」
她站起來,拉開門,就走掉了。
照說她這麼一走,就該放聲大哭才是,但心中卻非常開心,雖然得罪了她,卻把事情弄清楚弄明白了。
原來是兄妹呀。是兄妹又怎麼一樣呢?哥哥當然可以在妹妹床上憩一憩,天經地義。
我坐在椅子上傻笑。
笑完就覺得事情不妙。得想個法子補救才是。
她已經被我氣跑了,得求她迴心轉意才行呀。但是這個女孩子,以後見了我,不但把我當陌路人,還狠狠的用眼睛白我,我忍她多少氣,她還是不肯跟我說話,匆匆的別轉頭便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