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兵部尚書,遼東危矣。”
客棧大堂上,熙熙攘攘坐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人物,或者吃瓜子品茶,或在遠望渡口,或大談天下大勢,突然東邊一桌几個年輕的書生大罵。
“年輕人,是進京趕考的吧,莫談國事,豈不聞禍從口出?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這才為中庸之道。”掌櫃突然道。
幾個年輕書生相互看了看,聲音驟然減小了許多,突然一個書生走了上來,“戒們是白鹿書院弟子,一面進京趕考,一面結伴遊山,聽聞這風陵渡客棧掌櫃乃是一異人,特來見識一番,想不到掌櫃也是儒門出生。”
掌櫃失笑:“我乃一商人,這讀書人倒還能擔當,儒這一字,萬萬難以擔當。幾位原來是白鹿書院門下。”
見幾個年輕書生有禮,掌櫃也笑答,“這風陵渡口人多嘴雜,幾位抨擊時政,若碰到有心人,日後說不定對幾位仕途影響甚大。”
‘受教了,只是如鯁在喉,不吐不快而已。學生也懂天文,昨晚蚩尤星光如旗,赤紅有角,光芒經天。史記有云,“蚩尤之旗,類彗而後曲,象旗,見則王者征戰四方。”如今遼東又起刀兵,正是帝王征戰四方,但朝廷居然派楊鎬這等無能小人,哪裡有半點王師的威武!實在令我等不解。”
“史記有曰,王候將相,寧有種乎,誰為王者渺渺不定,都歸天命。”掌櫃神秘一笑,見幾位書生都大驚失色,“山野小販所言,諸位不必放在心上。幾位一路來,可曾去過華山。”
“西嶽之宗,自然去見識過,不談國事,不談國事,對了,掌櫃,我等沿途而來,聽聞此前不久出了一採花賊,後被劍仙斬首,相傳都是掌櫃所為,可有其事。”另一個書生突然問道。
“那是巫山神女峰天淫教徒所為,擄走女子數名,被我追出三百里後斬死。我看幾位也身懷儒門絕技,養浩然正氣,莫非有替天行道的念頭?”
“哎,此等淫教,自然要除去,只是我等進京趕考,無暇顧及,只是聽聞受害數女之中,還有一位官家小姐,當真是可惜了,不知這些女子下落如何?”
“那是本城縣令之女,此女也頗為剛烈,被我所救之後,因失節,無顏見人,求我了斷。我見其剛烈,也就成全了。其餘幾女貪生,只求我不要說出去。我誅殺妖人之後,轉身便去,也沒有細管”掌櫃說起來,嘆息不已。
“餓死是小,失節是大,那貞節二字,這小姐卻佔了一個貞字,只是被妖人所汙,節字擔當不得,令我等感嘆。其餘之女,貞節全失,卻還貪生,要是我等在此,定然責斥,如此沒了廉恥,卻也可悲。”幾個書生紛紛感嘆:“畢竟是官宦小姐,懂我儒門禮法。”
“是啊,這幫娘們,失了身,卻還有臉不死,要是我家妻女,早就被我浸豬籠了。”
這些書生與掌櫃一談論起來,卻被旁邊的人聽見,當下議論紛紛一個山西漢子高聲叫道道。
“恩,我等行走江湖的,雖然不如儒生懂禮,但這些大道理,還是明白的。”國事不談,這些趣聞卻最令南來北往的人感興趣,當下客棧大堂上活躍起來。
“我說掌櫃的,你也太心軟了,要是我在場,這些娘們縱然不死我也要賞她們一刀,保全她們的名節。”
“掌櫃的,到底是哪些不要臉的娘們,說出萊,我們傳出去,她娘還有臉活?就是你們華山派講君子之道。”
掌櫃一看,卻是陝西龍門鏢局的幾位鏢師,乃是少林所傳,平時與華山也有生意上的往來。
大堂上正起鬨,氣氛熱烈。為首的一個書生突然站了起來,“在下江西桐城方唯,家父方覺漸,如今才到弱冠之年,欲學我儒門宗師黃道周,劉宗周遊歷天下,結交天下豪傑,如今初到風陵渡口,見諸位雖然不是我儒門弟子,卻懂朱程聖人禮法,實在令人欣慰,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