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費盡心機弄些豐盛飯菜。他倒也沒有裝清高拒絕,吃過後繼續檢閱軍士,日落才離開。
次日,在督郵傅承的陪同下巡視郡府各曹。
戶曹主民、祠祀、農桑,一郡大事不出此三者,排名第一位,而後是法曹、金曹、倉曹、集曹等,歸他麾下的賊曹、尉曹、兵曹、兵馬掾、監軍掾等必然也要有一番瞭解。
面對環繞周圍的郡中各吏,蓋俊開口道:“蒙明府君不棄,委以重任,然僕初來乍到,郡事不通,還要諸君多多幫助。”
各吏趕緊道:“這個自然,蓋長史儘管放心。”
蓋俊點點頭,繼續遊逛各曹,忽報有人被劫,招來細問,原來是一位過客在城外被劫,正好被馳驛而過的郡使者撞見,那人如實告知,使者由是稟明郡府。
蓋俊問道:“那人被搶了何物?”
使者不識蓋俊,有吏相告:“此是本郡新任長史。”
使者不敢怠慢,答:“回長史,絹四匹。”
“四匹絹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啊。”蓋俊又問道:“被劫之人可在門外?”
“是。”
蓋俊說道:“你去把他叫進來。”
等那人進來,蓋俊道:“劫匪之體貌,衣著等事無鉅細,皆一一道來。”
那人哭訴道:“那強人身高七尺餘,面貌……四方臉,鼻子很高,眼神很兇,著一件青衣,騎一匹大黃馬。”
諸吏面面相覷,就憑這點線索要找到劫匪無異於大海撈針。賊曹掾面色青,極其難看,此事合該他負責,往常也不至於讓他愁,像這等毫無頭緒的案子積壓在他手裡的沒有五十件也有三十件,破不了也就破不了,小民自認倒黴。偏偏今日被頂頭上司長史看個正著,要是哪一天突然想起問他一句,他若說沒破案,恐惹怪罪。
蓋俊環視周圍,見各吏一個個鎖眉苦思,不禁愕然,心道:“這還用想?”言道:“你等無法?”
“難啊。”
“線索太少,不易偵破。”
“本郡盜匪山寇極多,想是他們所為。”
諸吏紛紛搖頭,賊曹掾雙手抱拳,咬牙道:“長史給我十天時間,我必破了此案。”
“十天?”蓋俊看著賊曹掾一副“不成功便成仁”的模樣,說道:“我這裡有一法,你看能不能行。”
賊曹掾馬屁趕緊拍上:“傳言長史智計過人,所言必是良法。”
“城外搶劫者,當是附近居民無疑,數匹絹目標頗大,劫匪未必會馬上回家……”蓋俊指著被劫那人,對賊曹掾道:“你派人去大街小巷及周圍村落宣揚,即他所形容者,就說此人被強盜殺害,死者如果有家人親屬,可馬上到郡府來認領屍體。”
賊曹掾一怔,嚷道:“妙啊!妙計!”
“蓋長史有急智,我等佩服。”
“蓋長史坐鎮本郡,百姓有望矣。”
對於接踵而來的馬屁,蓋俊難免有些飄飄然。半個時辰後,一個老婦哭泣著來到府衙,直言那是我兒。案情豁然開朗,有了線索,接下來就不需要蓋俊開口了,賊曹掾自然清楚下一步該怎麼做,假如再抓不到人,那他就可以回家種地了。
決曹掾抱拳道:“啟稟長史,下吏這裡有一樁案子,懇請長史相助。”
“哦?說說看。”
決曹掾道明案子,事件很簡單,本郡有姓張、姓李者,為鄰居,都自稱家裡丟了牛,告道府衙。恰巧有人撿到一頭牛交給府衙,張、李兩家見到牛後,一口咬定牛是自己家的,互相僵持不下。郡縣官吏對此束手無策,一個月了還不能決斷,引起兩家人極大不滿,百姓也斥責官府辦事不利。
“被這點破事難住一個月?真的假的?不會是為了捧我故意為之吧?不像啊……”蓋俊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