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一點一點困難地將米飯咀嚼,再一點一點地嚥下,臉色有幾分不大自然。
將眸子停留在牆壁上掛著的一副花好月圓畫上,是由花容丹傾親自畫上,還拿去裱了框再親自掛上去的。
“也沒什麼,就是他態度冰冷,後來我說我要回去燒飯了,然後就走了!”
說完之後,彼此沉默,好一會兒蘇流年開口問道,“這些日子,他可還好?”
問這話的時候,她沒敢去看對面的人。
“七皇兄就是那樣的人,好或不好,我怎會看得出來,唯有他自己知曉吧!”
那麼一個深不可測的人,花容墨笙的心思,任憑他覺得自己的心思向來細膩,也只能摸出一二。
蘇流年點頭,表示理解,花容墨笙,她與他生活了這麼長的時間,可謂是最為親密的兩人,同床共枕的地步。
可是他在想什麼,她蘇流年什麼都不猜測不出來,喜怒哀樂,也只能憑自己的感覺。
手裡的筷子攪拌著碗裡的米飯,笑意全無,只剩餘一聲輕緩的嘆息,怎麼就與他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七王府與她所住的這地方離得也不算很遠,像隔幾條街道罷了,這見個面的機率還是很大的,除非她出去得少。
見她一直攪拌著碗裡的米飯,花容丹傾勉強浮起一笑,笑得幾分牽強,他往她的碗裡夾了食物,道:“快些吃吧!我今日哪兒都不去,就陪著你!”
“嗯!”蘇流年點頭,正夾起菜要往嘴裡放,又想到一事,只得把菜往碗裡放,問道,“婚禮之事怎麼樣了?”
花容丹傾的婚禮一日一日近了,聽聞宮內抬了許多婚禮需要用到的東西過來,只不過十一王府並未張燈結綵,一如既往。
有一種當年花容墨笙迎娶宋紫風的翻版。
花容丹傾斂去臉上的笑意,他前日進宮除了陪她母妃用膳,還專門為了聖旨一事過去,他母妃態度堅定,甚至對於蘇流年的存在頗有微詞。
不過蘇流年給花容墨笙休書一事,宮內人還不曉得,花容墨笙似乎正在壓著這事。
“放心,我不會娶她的,就是到最後,非娶不可,我便帶著你永遠離開這裡。”
想到兩人的生活,他重新綻放笑容,握上她的手,目光帶著堅定。
“宮內表面平靜,實則波濤洶湧,這樣的日子,哪兒能比得起你我在一起的日子,能擁有你,我還能在這樣的環境下生活,若沒有你,這裡的一切也就沒有意義了!”
目光落在他握在她手上的那一隻如玉脂般的手,而後蘇流年抬眼朝他望去。
“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也許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
就如現在,她還是沒有辦法這麼快接受他,心裡對他的喜歡是有的,畢竟一開始就喜歡的人是他花容丹傾。
與花容墨笙的感情來自於後來的相濡以沫,特別在尋找兵器那一路上,花容墨笙讓她覺得溫暖,覺得可靠,覺得幸福。
有些時候,她都覺得這一切都在花容墨笙的算計之內。
他給她溫暖,給她幸福,是否就是為了現在他放手之後,讓她再接受不了旁人,心裡想的唸的都是他?
若真如她所想,那麼花容墨笙這人就太可怕了,什麼都在他的算計之內。
能不能只是一切都是順其自然地發生,而不是他的算計?
“她人再好,都不是你!明白嗎?婚禮一事,你不用擔心,你我已是結髮夫妻了!”
說著他縮回了手,從懷裡掏出那一隻一直藏在胸。口處的香囊,裡面除了裝著一些香料,還有他們以紅繩束在一起的髮絲。我們沒有婚禮,可在我看來,你我已是夫妻,流年,我等你,完全可以敞開一切接納我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