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枯油盡,儘管他從小跟在公西子瑚的身邊學了多年的醫術,卻也醫治不了他的重傷。
皇兄曾清醒過,見到他也感到吃驚,後來告訴他是德妃所殺,沒過兩日他就撒手人寰了。
因為容貌上的相似,因為大仇未報,他便將皇兄埋葬,自己當上了他的角色,裝成重傷躺在床。上修養數月,期間,已將早前培養好的白衣衛調了部分前來。
因為遇刺重傷,與皇上說他要成立一支白衣衛,因為人數不多,皇上倒也不插手此事,任了他。
卻不知他的白衣衛豈只是皇城這些人,幾年來的心血,朝他靠攏的人,已經不在少數。
花容墨笙將這一切一點一滴地說給蘇流年聽,那些往事,並沒有如過眼雲煙,而是一直存在於他的心底,那些仇恨一點一點地累積下來,而今,終要爆發。
他要那些欠他的人,看著自己所得到的再一點一點地消失。
一個也不能放過。
蘇流年沉默著,聽著他訴說沉重的過往,在他最後一句話說完的時候,心裡一疼一疼的,原來,他曾是沒有人要的孩子。
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了被捨棄。
若不是他的師父公西子瑚相救,並將他撫養長大,只怕她就不能嫁他為妻了。
她心裡有些疼,忍不住地將他抱得更緊,拂開他垂落下來的長髮,在他光潔修長的頸子處親了一口。
“墨笙,我要你,就算全天下的人都不要你了,還有我呢!”
花容墨笙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心裡暖暖的,化去了之前的冰涼。
真是他掌心裡的寶!
“那你可要記得今日所說,莫要忘了!”
蘇流年見他說話的語氣輕快起來,立即點頭。
“不會忘的!我突然發現能夠遇上你真好!倒要感謝你師父了,既然畫珧是你師父的兒子,從小又跟你一塊兒長大,你肯定也受了他不少的照顧,那我就與他冰釋前嫌吧!再不主動找他的茬,他若找我的茬,小女子我讓他就是!”
反正這些年來,畫珧再生氣也還算君子,動口不動手!
怪不得他總說他與畫珧是一起長大的,與他有多年的兄弟之宜。
而她人生中最美好的時光,便是與他在一起。人生中最美好的意外,便是愛上了他。
“嗯!畫珧除了會偶爾喜歡。佔。我一些便。宜,倒確實是位很好的兄長,從小什麼都讓著我,把我保護得滴水不穿,就連小時候被師父教訓了,也都是他多次去替我求情,實在不成,他就跟著我一道受罰!”
那時候他年紀小,對於習武也是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身子經常承受不住那樣的磨練,也是畫珧在照顧他。
那時候的畫珧確實是他的溫暖,包括此時,一直以來都是他最重要的人,而如今,他最為重要的人除了被他視為兄弟的畫珧,還有他背上的這個女人,蘇流年。
如果畫珧沒有迷戀於花容墨笙那該多好!
“原來畫珧複姓公西!公西畫珧!”“畫珧最不喜歡有人連名帶姓喊他了。”
“為何?”蘇流年不解。
“公西畫珧,你覺得念著像什麼?”
“公西恭喜恭喜畫珧?”蘇流年問道,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花容墨笙道:“嗯!就是念起來有些像恭喜畫珧,所以畫珧不喜直接這麼喊他的。”
公西畫珧!回去後畫珧若敢再不給她好臉色瞧,她就好好地喊他。
蘇流年突然就想到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既然你不是花容墨笙,那你是誰呢?你師父給你取了什麼名字?還姓花容嗎?或者跟你母妃姓趙,還是跟你師父一樣複姓公西?”
他的腳步微微一頓,而後繼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