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近了,也沒有發現。
也或許他是發現了,只是當作沒有發現溴。
連青詩又朝著他靠近了幾步,這才見著他正畫作一副人像畫,畫中的女子只是勾勒上了些線條。
顯然是剛開始作畫,衣裳大致上的線條已經畫出,淡黃色的線條,柔美而流暢。
幾筆而已,便已呈現出一種獨特的韻味禱。
十四歲的花容丹傾作畫已經小有名氣,更有人將他的畫帶出了宮外,竟然一幅畫像可值上千的白銀。
再後來因為他的名氣,因他的風格更為成熟,一幅畫像便已經是好幾萬兩,甚至可大上百萬兩。
皇宮內的十一王爺名氣也逐漸大了起來。
這些都是她當為一個母親所驕傲的事情!
連青詩溫婉一笑,看著認真作畫的花容丹傾眸子裡一片飄渺,彷彿是在回憶。
許久之後,才道:“我記得當時你開始學畫的時候,還是母妃親手教你的,你的第一副畫,畫的是母妃的模樣,你說母妃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女人,是全天下最為溫柔的母妃,是對你最好的人!十一,你還記得嗎?”
連青詩輕笑了下,又道:“那時候你才四歲,年紀還太小,怕是不記得了!”
手裡一頓,花容丹傾停下了作畫的動作,而後將筆往硯臺處一擱。
他這才道,“我還記得!我是曾那麼說過,只不過長大之後,才發現溫柔善良的母妃只不過是個假象,真相的她,心狠手辣,手段殘忍,滿心皆是恨意!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的記憶力向來不錯,年幼的事情,他大多都還記著。
“可是母妃知道錯了,母妃真的知道錯了,且是錯得離譜,當時確實不該因為司徒鳴空而如此忘了自己的本性,我對趙盈下手,手段是殘忍,可母妃只是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再說母妃那時候已經懷了你,就深怕你有個什麼萬一,所以母妃真的知錯了!”
說到這裡,連青詩鼻頭一酸,眸子一片潮溼。
花容丹傾輕蹙起眉頭,若是以往自己的母妃哭了他自是將她擁入懷裡輕哄,可此時原諒他已經沒有當時的心境再做出這樣的舉動了!
從懷裡掏出一條絲帕,他遞了過去。
“連夫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過去的事情便不要再提了,只要你能放得下心中的仇恨!別再去傷害七皇兄與流年了!”
花容丹傾輕嘆了聲,又道,“當年初遇流年沒多久,若我能放得起一切,帶她離開,興許很多事情就不會發生!”
但他能知道,若當初自己自私一點帶她離開,此時的自己必定是幸福的。
當年的蘇流年心中還是有他的,就憑這一點,他有把握贏得蘇流年的心,只不過此時,一切都已經晚矣!
連青詩接過絲帕,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抽噎了幾聲,看到花容丹傾眼中的落寞,她知道他是孤單的。
“十一,我對流年虧欠太多,不如你把她約出來,母妃親自給她道歉可好?不論怎麼樣,當時傷她,確實傷得極深,此時想想,她不過是個嬌柔的女子,當時怎能承受得起那樣的刑罰!她的絕望,她的無助,我看在眼裡,卻因她的絕望而感到心中痛快。後來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我也懂得了許多,你說的沒錯,我不能一直不忘恨意!把恨放下,或許我能活得舒坦一些,這些年來,我過得一點都不開心”
連青詩神色平靜地說出了來意。
花容丹傾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試圖想從她的眼裡看出其它的情緒,可是縱然他識得人心,此時也看不出連青可懷有其它的目的。
神色期盼,目光溫婉,一如以往的模樣。
見花容丹傾不語,連青詩上前一步,又道,“十一,母妃只是想要當面與她說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