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連雲島也算得上是一處好風光了!
他本以為憑花容墨笙的傷勢怕還會在七王府裡休養一段時日,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離開了。
就差了三日,否則
那也能同時過去,一路上一人多無趣,且還要躲避皇上派來尋他的人。
安寧王沒有再停留,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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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早朝,花容丹傾一身官服,回了十一王府便聽得烈炎道,“王爺,有貴客在王府內等候,屬下已經給他安排了住處,就在潑墨閣。”
貴客?
花容丹傾一時間倒也沒有想過會是誰,但一下子就否認了秦明朗。
此人與他相識多年,來他王府自然是當自家一般,且烈炎也不至於會把他當成貴客,平時與他交好的人並不算多。
“是誰呢?”花容丹傾問道。
“王爺去了自然知曉!不過王爺怕是見了之後得大吃一驚。”烈炎倒是賣了個關子。
花容丹傾也沒有多問,淡淡一笑,倒也不急,先回房內換下了一身官服,換了一身緋色長袍,又重新梳理了個頭發,戴上玉罐,於紅瑪瑙簪子固定好了,這才起身出門。
潑墨閣如名雅緻,裡頭更是藏了不少花容丹傾所畫的圖或是書寫的字。
他走進去的時候,只見到一名身穿素雅白衫的男子立於掛在牆上一副桃花美人畫像前。
那一副桃花美人畫像,畫像中的人物自然是他心儀的女子,只有一個背影,漫天的桃花,而她單薄的身子立於桃樹下,一身淺色青衫長髮如墨披散而下。
而此時立於畫像前的男子一身雪白,身形幾分清瘦頎長,倒有幾分熟悉,只是
那一頭烏黑如墨的髮絲,讓他有幾分不大敢確定。
“閣下不知閣下是”他開了口。
那白衣男子轉過了身,花容丹傾一看,有些錯愕。
“莫非十一王爺已經忘記了在下?在下乃是修緣!”
修緣輕笑道,卻已經不再如以往開口閉口皆是小僧,或是施主。
眼前之人確實是修緣,清秀俊雅,髮絲烏黑如墨,素雅的木簪子束髮,簡單的裝扮可見一身的風華。
花容丹傾確實吃驚不少,泛起一笑,“我倒不曾想過你會如此,怎束了發,莫不是還俗了?”
他當真沒有想過有一日修緣會還俗,如今束了長髮,且那一傳佛珠不再掛於身上。
見到花容丹傾的目光與疑惑,修緣在心裡一嘆:凡心已動,佛離他已經越來越遠。
唯有還俗。
修緣只是一笑,“六根已不似以往清淨,且凡心已動,再難修行,便入紅塵俗世。”
他也終於知道師父當年與他說過的話,此歷了這一劫,他可修成佛,若是歷不過
唯有還俗。
心已懂得思念,懂得牽掛,懂得欲。望,懂得貪。戀,他已經與佛無緣,不如入了俗世。
他回過頭,看著牆上的那一幅畫,抬手細緻地撫上那一道纖細的身影,指腹帶著無數的眷戀。
猶記得她的氣息,她的擁抱,甚至是她的貼近。
修緣道,“你畫得真好,縱然只是簡單的幾筆,便已經將她的身姿勾勒出來,栩栩如生。”
花容丹傾眉頭輕蹙,聽得他的聲音,溫潤如玉,卻帶著幾分繾綣。
凡心已動,入俗世紅塵
這凡心已動
莫不是他也對蘇流年動了心思?
花容丹傾怎會不曉得那樣的感情?
他道:“明知得不到,你又是何苦?倒不如一心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