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得絢麗的桃花,一地上滿是落花,空氣中漂浮著濃香馥郁的桃花芬芳。
夜晚的別院裡,因為主人回來,總是把走廊的燈籠點亮,那光亮將桃花樹下照出了幾分光亮,一步步走在冷清的桃花下,嗅著這一縷縷濃郁的幽香,徒然覺得一陣失落。
他一步步沉穩地朝著賞桃閣閣樓去,卻看到閣樓外的臺階上多了一抹淡淡的身影,窩成了一團,抱在膝蓋上,目光沉寂得如同一汪死水。
花容墨笙微微頓了下腳步,加深了臉上的笑意,走廊的燈籠映襯得他的雙眸更為明亮,她可在這裡等她回來?
可是怎麼等得如此狼狽?
聽到腳步聲,蘇流年抬頭朝著那一抹燈下玄色的身影望去,那一汪死水一般的雙眼一剎那盪漾起漣漪,如清波上被投入了石子,瀲灩一片。
他回來了!
好端端地回來了,神色如常,腳步如常,一切如常。
而她在這裡幾乎等去半條命。
一個姿勢維持了這麼久,久到彷彿過了千年!
可是最終,還是把他給等回來了!
腳有些發嘛,但是蘇流年還是撐著站了起來,目光緊緊地盯著前面一步步走來的花容墨笙,而她也一步步朝他走近,目光中藏著未消的氣焰!
“啪——”
迎接他的是一記清脆的巴掌聲。
花容墨笙被打得偏過了臉,很快的臉上浮起了明顯的五指痕跡,他緩緩地轉過臉看著眼前含著淚水的女人。
第一次,有女人膽敢這麼打他。
二話不說,一巴掌甩了上來。
此時青鳳見此,手中的長劍已經拔出了一半,護主心切的他恨不得一劍紮在了那個女人的心窩裡。
他的主子竟然讓個女人給甩了巴掌!
蘇流年看著眼前的男人,一手輕撫著被打的左臉,面色如常,絲毫不為她剛才的舉動而蹙眉,甚至是沒有動怒,或者怒了,只是他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花容墨笙也將她看了許久,見她裙子下還滴著水而她剛才坐過的地方一片未乾的水跡,頭髮上幾分凌亂,就連青鳳也是如此。
他沒有說話,只是看著眼前的女子,很久之後,覺得自己就要撐不下去的時候,抬腳走進了亭子,朝著他的臥房走去。
蘇流年就這麼看著他一步步離開,一句話也沒有說,而她等了這麼許久,難道就為了甩他一巴掌?
她並不想打他的,只是心裡憤怒,一個剋制不住,衝動地甩了他一巴掌。
淚水劃落,蘇流年哀怨地看著那一道頎長的黑色身影,突然地抬起了腳步朝著那一道身影跑去,直接從後背將他抱住。
雙肩輕輕地抖動著,她將小臉埋在他的後背,只覺得被她抱著的男人背部微微一顫,而手滾。燙的掌心握在了她的手上。
“年年,去沐浴一番,換身乾淨的衣物,本王沒有淋到雨,只是覺得累了,想去睡一覺!”
花容墨笙輕輕地嘆息,見她與青鳳兩人皆是一身狼狽地守在這裡,自是清楚她做了什麼事情。
今日本是豔陽高照,驟然變化的天氣,他已經算到,飛天白馬的速度驚人,在下雨之前,他就已經到達了陸江城的手握兵權的薛將軍府邸。
正好躲過了這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
不過這一趟,如他的算計一樣,沒有白白走了一趟。
頑固的薛將軍,一直以來都是站於皇上那邊,經過今日的談話,已經有意投靠於他。
蘇流年沒有鬆手,依舊將臉埋在他的後背,那過高的溫度讓人心驚,隔著錦袍依舊可以清晰地感覺到。
特別是覆在她手背上的那一雙手,幾乎要將她灼傷。
“你瘋了!什麼事情比不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