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在就近靠岸,走陸路的話,起碼要繞數十里路,還不一定找得到那麼多的馬車。
即便是找得到那麼多馬車,如此多的糧食抵達的訊息傳出去,徐東平自己都不知道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眼看著馬上就要天黑了,前面還是幾乎一動不動,徐東平著急得攔了一條在河面上來回巡視的小船,跳到了上面。
對著船上的兩個官吏和巡捕,徐東平大聲道:“我是擒海伯家的三公子,船裡有著很重要的貨物,你們看能不能給我安排一下,提前插隊過去,抓緊時間卸貨?”
“擒海伯?”
一個四十來歲的小官吏不覺笑了,“三公子,您敢情不知道吧,喏,前面那艘是xx郡王家的船隊、再前面一點,那個更大的,就是肅王府的船隊……他們都等著呢!”
“前面的到底是什麼人啊?”徐東平也吃了一驚。
肅王可是宗人府宗正,他的船隊也就是前面1裡多而已,還動彈不得,那真的是擠不過去了。
“前面的都是各種賑災的緊急物資,不僅僅是咱們京城裡需要的,還有京畿地區的,還有兩湖的,多得是呢。”小官吏搖搖頭,“一下子湧入太多,前面都擠爆了,哪裡還安排得過來?
您要不等待明天,要不就轉陸路。不過陸路上現在還是很擠很擠,拖家帶口的許多災民都在往京城擠呢,說不定還沒有水路的快。”
“唉!”
徐東平灰心喪氣的點了點頭。
正想要又順著繩索軟梯,爬回自己的船隻,沒想到旁邊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三十來歲巡捕叫住了他。
“敢問擒海伯是不是徐家的那個擒海伯?”巡捕問道。
“對。”徐東平頜首道。
“那裕王府的王妃娘娘是……”
“是我大姐。”
“啊!”
聽到這個回答,船上的四個人都忍不住驚呼一聲。
看著他們的樣子,徐東平福至心靈,嘆道:“這一次我也是奉我大姐的命令去外地買東西的,沒想到回來卻這麼擁擠耽擱。”
“可是糧食!?”剛才說話的小官吏迫不及待的問道。
徐東平假裝訝然的看著他。
三公子可沒那麼傻,現在哪個地方不缺糧食?他如果講了出去,被這些人報了上去,那不是給裕王府增加麻煩嗎?
但小官吏卻誤會了他的表情。
他蔚然一嘆道:“裕王一家果然是天下至善,家裡的存糧都快用光了,這又從外地高價買了糧食回來救濟民眾,我等真是佩服之至啊!”
“誰說不是?”叫破徐東平身份的巡捕笑道,“我媳婦也花二文錢買了半斤米粥和五個大饅頭,吃著可真是香吶!”
又一個巡捕道:“你們是有錢的,我鄰居家裡,一家五口人,當家的上個月幹活兒傷了腿,正在家裡躺著。於是一家生活沒有了著落,如今忽然又遇到米價大漲,真的是差點沒路走了。
結果裕王、裕王妃和世子殿下主動二文錢一餐救人,他們每天只消婦人和老孃排隊去買,便可以保一家的吃食足夠。這潑天一樣的恩惠,又豈是一般人能做出來的?”
“自然自然!裕王一家功德無量啊!”最後一個小官吏總結道。
現在徐東平聽懂了,原來侄兒真的是拿糧食來賑災的啊!
這麼多人,不可能為了誑他,編造這麼大一個謊言吧?
所以他也不掩飾了。
“諸位,這五艘船上裝運的,正是我從大運河兩岸替我大姐買回來的糧食,一共二萬石。”徐東平道,“現在他們糧食基本上已經快告罄了,我得趕緊送進城去。如果走陸路的話,我擔心會出問題,誤了我家大姐的善心大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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