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小龍還小,不清楚這理面的厲害關係,最主要是那個叫喜桂的不懂事,明知道自已是個禍源,還來我們家!這不是想連累我們家嗎?”賀太太一看自家相公被兒子氣得坐在沙發上直喘氣,忙出言為兒子辨解,同時對喜桂救兒子的那份感激,化為了抱怨和厭惡。
“十五歲了,還小?我十五歲的時候,都開始在外面做事,幫著爹孃養家餬口了!我看就是平時慣得太多,給慣得不知天高地厚!連你娘天天呆在家的女人都看得出事情的輕重來,你一個也算是讀了那麼多書的人,卻連那點眼色都沒有?”賀老爺一臉的恨鐵不成鋼的盯著賀小龍,咬牙道。
“我看你們是怕死吧?”賀小龍有些鄙視的看了一眼以前在他心目中形象無比高大的父親,轉身就想出門去追喜桂。
賀老爺一看不妙,哪會讓自家兒子踏出去一步,就一個兒子,如果真的出去跟著那個叫喜桂的女孩,那不跟遲早去送死沒什麼差別?家裡就這麼一個兒子,這不是要斷他賀家的香火嗎?
賀老爺忙衝著一直如隱身人站在客廳裡的兩個保鏢叫道:“阿發、阿財!快去給我把少爺給抓回來!”
很快,從客廳的隱蔽角落裡衝出兩個身形高大的年輕小夥子,很快就趕上了剛出小洋樓的大門,正要朝院門跑去的賀小龍!那兩人象老鷹抓小雞似的,把賀小龍給拎了回客廳,拎到了賀老爺的面前。
賀老爺看著對著自已橫眉怒目的兒子,有些無奈,“阿發,阿財,把少爺送到房間裡,讓他在裡面好好反省反省!”他的意思是把賀小龍關禁閉,省得到時一個錯眼,這個實心眼的兒子又跑出去找那個通輯犯喜桂了。
阿發阿財這兩人跟著賀老爺很多年了,而且又不是笨人,自然對於賀老爺的話外之意領會得很深刻,於是兩人沒有一絲猶豫上前,每人抓了賀小龍的一隻胳膊,就把他朝樓梯處拖,賀小龍的臥室在三樓。
賀小龍在這兩人的手裡努力的反抗一番後,發現他的力氣在爹的這兩個保鏢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於是換用哀兵政策,朝著他爹坐的位置叫道:“爹,你讓阿發和阿財放了我,我保證不去找喜桂了!”心裡卻暗想,哼,明的不去,到時咱暗的來。
賀老爺對於自家兒子的那點小心思早就看得透徹無比,端著新茶自顧自的品著茶,根本不予理會。還是賀太太聽著兒子那哀求聲,不忍心道:“老爺,既然龍兒都保證不去找那個喜桂了,就不用關著他了吧?”
“婦人之仁!如果你想失去兒子,就儘管去把他放出來!”賀老爺抬起頭,瞪了老妻一眼,眼裡透著不滿。
賀太太一看自家老爺的神色,立馬不再多說,就這樣,賀小龍就被他爹關了禁閉,連一日三餐都是朱嫂弄好端送進房去的。
賀小龍這裡被關了禁閉,只急得在房間裡跳腳,並對自已不但沒有能力幫到喜桂,反而被爹孃關了起來,而憤怒不已。
至於喜桂,看明白了賀家大人的態度後,知道自已原來的打算是落空了。本來她是想著賀老爺連那麼難買得到的盤尼西林,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給弄了來,那門路肯定是很廣的。
如果賀老爺看在以前她救過賀小龍一命的份上,再加上他愛國心,能出面幫自已弄張胡小菊的良民證的話,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法租界找間房子租下來,住到日本投降的那天再做新的打算。
喜桂邊朝賀宅的這條小巷外走,邊在心裡嘆著氣,兩世為人,終究對於人心還是沒有看透徹。
法租界裡的小巷和里弄還真是不少,此時的喜桂,因為沒有了目標,也就漫不經心的在這個很有時代特色的,只有租界裡才有的街巷風景裡穿行起來。
這裡街巷的空間具有開敞性,每個地塊的建築都儘量佔用臨街的地段,而在內部則形成適當的院落,滿